????南凉宣国公苏晏,苏氏家族最小的长辈九爷,除了拥有不负盛名的盛世美颜,还有个“四柱纯阳必孤命”的传闻远播在外。
顺天府对他芳心暗许的姑娘不少,奈何没人敢嫁,人人都怕被克。
因此,敢接近九爷的姑娘少之又少,甚至没有,由此可见,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和九爷如此调情的姑娘,有史以来就这么一位。
故而,众将士在看到方才那一幕的时候整体呆若木鸡,忘了反应。
云初微在水里憋了一会儿气,对方还是不肯松手,看那样子,仿佛不听到她亲自求救是不罢休了。
开玩笑!她水性这么好的人会跟一个无耻流氓开口求救?
一念至此,云初微狠劲上来,她往上浮了一点,挣扎几下脑袋破水而出呼吸新鲜空气。
由于浮力的作用,苏晏的手开始松动。
云初微借势一脚踢开他,快速往岸边游去,头也不回,自己上了岸。
梅子赶紧脱下自己的外衫罩住云初微湿透的娇躯。
云初微坐在大柳树下,捋了捋湿漉漉的发丝,抬头时却见湖面平静如初,那个男人没跟出来。
她脸色一变,问梅子,“那个人没出来吗?”
梅子点点头,“奴婢一直看着呢,那位爷还没露头。”
两人在水里闹腾了这么半天,云初微也算想明白怎么回事了,合着他们都以为她方才沉下去,那个男人才会脱了衣服下水打算救她。
纵然对他的流氓行为咬牙切齿,可到底那人本意是好的,更何况他还有这么多兵将留在岸上,若是一会儿真出了什么事,她这个小小的乡野猎户女便是有十条命也赔不起。
心头暗惊,面上却尽量维持着平静,云初微拧干头发上的水,站起身来走向岸边,对着里面大喊,“喂,我都出来了,你还待在里面做什么?”
水面很平静,仅有几圈涟漪荡悠悠。
不远处的大批黑甲军士脸色齐刷刷变了。
副将三两步跑过来,怒瞪着云初微,“九爷呢?”
云初微抿唇片刻,指着水塘,“不是在里面么,你们下去捞不就得了?”
副将怒意更甚,厉喝,“放肆!你知道我们九爷是谁吗?他如此身份纡尊降贵下水救你,你可倒好,才捡回一条命就忘恩负义了。”说完,手一挥,“来人,给我把这不识好歹的女人抓起来听候处置!”
马上走过来三四个手持长枪的黑甲军,轻而易举就将云初微扣押起来。
梅子急哭,跪在地上求那副将,“大人,大人饶命,我家姑娘不是有意要冲撞大人的,还请大人看在我家姑娘刚落水的份上绕过我们吧!”
赵伯也跟着过来求情,二人面色急迫。
副将冷哼,眼神犀利,“九爷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让这女人陪葬!”
语毕,吩咐几个通水性的将士准备下水救人。
就在这时,只听得湖面上“哗啦”一声,苏晏破水而出,快速游向云初微这边,慢条斯理地上了岸,顾不得浑身湿透,把手里捏紧的三个盒子递给她。
“你方才莫不成是在找这东西?”
原来他留在后面是为了帮她找到那三个盒子?
云初微伸手接过,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面无波澜地干巴巴道了句,“多谢。”
副将急忙跑过来,关切问:“九爷,您要不要紧?”
苏晏摆摆手,“去取两套干净衣服来。”
副将一听就明白了,合着九爷想自己穿一套,剩下的一套给这位姑娘。
衣服取来,苏晏很快去了后面树林里换上。
云初微却是坐着岿然不动,她心疼自己无数个日夜的心血打水漂都还来不及,哪里有心思去穿一个陌生男人的衣服?
晃神间,耳边听得梅子一阵倒抽气。
云初微循声望去。
天光云影下,缓步从树林里出来的人肩头一件黑色绣银竹长披风,碎华浮动,隐隐流光,月白锦袍裹不住白绸中衣内里贲张肌肉的一片风情,上面隐约还泛着水珠的光泽,微冷却耀眼。
令云初微惊讶的是,行军打仗的人竟会有这样白皙的肌肤,仿若常年被冰雪浸染过。滴着水珠的墨发未束,慵懒披于肩后,如瀑下垂,宽袖迎风翩然,他伸手压了压,那手肌骨莹润,贝甲泛着淡淡光泽,珍珠荧粉一般,夺尽湖光山色。
属于军人的正义阳刚和与生俱来的清雅尊贵相结合,侧颜俊朗绝伦到让人心跳凝滞。
满山春色竟不及这惊鸿一瞥。
只可惜,这是个衣冠qín_shòu臭流氓!
云初微烦闷地收回视线,裹紧身上梅子的外衫,目光随意垂落在地上。
苏晏已经行至她跟前,见到那套衣服还原封不动放在一旁,不由挑眉,“怎么不穿?”
云初微说话也直,“我不认衣服只认钱,你弄坏了我的东西,就得赔钱。”
将士们倒抽一口冷气,这姑娘难不成有脑疾?竟敢讹诈九爷,胆子不小!
苏晏笑吟吟往她旁边一坐,单手撑着下巴,“你想要多少钱?”
云初微暗暗磨牙,她能说想杀了他么?被这登徒子当众轻薄,往后哪里还能有清白名声?更重要的是,她的心血就这么没了。
比起她花费心思做出来打算发家致富的面膜,把这登徒子活剐十次都不解气。
苏晏见她不答,慢悠悠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递给过来,“我住在京师城南宣国公府,姑娘可凭此来找,想要多少银子,我会一次性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