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老太太处吃了茶,云初微坐了好一会,又跟着许菡去了她的闺房,两人越聊越起劲,一聊就是一下午。
云初微离开的时候,都快傍晚了,许菡留饭,云初微不肯,说婆母在家等着,许菡也不好强求,亲自送她出大门。
“微妹妹,有空的话,常来玩啊!”临别前,许菡嘱咐。
云初微心思一动,“这话,该由我对你说才是,许大哥不是在给二殿下指导课业么,他过去的时候,你大可以顺道一起来国公府找我玩,再顺道嘛……”见见某人。
许菡如何听不出来,羞窘地瞅着她,“天色都晚了你还不快走,真想留饭就下来,我领你进去。”
云初微咯咯笑,也不挑破,吩咐车夫启程,没多久就回了宣国公府。
——
自从七夕圆了房以后,赫连双过得一天比一天滋润,吴家虽然比不得京中几大世家有名望和权势,但全家人都待她极好,尤其是吴勇,简直把她宠得没边儿了。
赫连双虽然身为公主,但因为生母是骆皇后的缘故,所以很少有恃宠而骄的时候,她骨子里的,是贵气不是娇气。
否则若换了其他公主,不一定愿意去铺子上帮婆母和大伯子的忙。
吴婶每次都不让她做,就想她好好在家里待着,可赫连双又岂是闲得住的人,她可不想让自己小小年纪就闲到发霉,所以常趁着聂嬷嬷不注意的时候偷偷从后门溜出去,然后突然地出现在铺子上。
吴婶每每哭笑不得。
得个公主做儿媳,本来就是天大的福分了,这公主还不娇气,做事手脚麻利,小嘴儿又会哄人,吴婶觉得,定是她家那口子在天上保佑着呢!老吴家苦了几辈子,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这日,吴勇照常从朝阳武馆下学归来,第一时间就去铺子上接赫连双。
“娘,我回来了。”吴勇挑开帘栊,赫连双果然陪着婆母坐在里面,他面色愈加温柔,“双儿。”
“吴二哥。”赫连双忙起身帮他解了肩上的披风,笑问:“今天怎么样?”
吴勇道:“今天开始报名参加两个月以后的武举,我当时想都没想就直接去填了自己的名字,一级新生全都惊讶地看着我,但又碍于我的身份不好挑明了说,其实我都知道,一级新生敢这么参加武举的寥寥无几,况且我入学的时间又短,仅半年而已,对于他们而言,算是另类了。”
赫连双亲自给他倒了茶,“吴二哥大可不必在乎别人的看法,你想做什么,大胆去做,不是因为你背后有什么权势,而是因为,我相信你,也支持你。”
这句话,让吴勇心中满是感动,“双儿,谢谢你。”
赫连双调皮地笑了一下,“明儿是月初,吴二哥休沐,你要真想谢我,就亲自送我去东阳侯府呗,我有好些时日没见到妙瑜了。”
吴勇脸色微变,眉头皱起,“双儿,你上次才在她那里栽了跟头,你忘了么,将养了好些时日才缓过来,你怎么又……”
“上一次,大概是妙瑜心情不好。”对于密友,赫连双从来不会盯着一件事斤斤计较,她是个没什么心机的人,就算对方偶尔待她不好,她也能自动理解为对方暂时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影响了心情,“马上就要中秋了,我打算亲自做她最喜欢的饼食送给她,她一定会开心的。”
瞧着小妻这单纯美好的模样,吴勇宠溺地笑了笑,没再多劝。双儿是个热情乐观的小丫头,他希望她能在自己的保护下一直单纯美好到老,所以很多时候,吴勇都不愿意把过分阴暗的东西灌输给她。他是个男人,合该保护她,就算没本事保护也得去学出本事来,这是他应尽的本分,而不是整天教她防这个防那个。若是她连那些事都得操心,便只能说明,是他做得不够到位。
“二勇,去吧!”吴婶在一旁给他递了个眼色。
其实吴婶和吴勇的心思都是一样的,在他们心里,赫连双这份纯真是最难得的,母子俩都希望她能一直保持下去不被世俗玷污,所以吴婶不愿意吴勇再继续往下说。不就是看密友么,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去了能让小公主开心就好。
“那你答应我,一定要带上聂嬷嬷知道吗?”吴勇低声嘱咐。
“嗯,我知道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赫连双便起床了,吴勇早就去厨房为她生好了火,赫连双梳洗好就直接过去,以前在皇宫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第一次为密友下厨。
吴勇怕她累着,“双儿,要不你歇着,我来做,都一样的。”
“不一样。”赫连双固执地道:“只有我自己做方能显出诚意来,再说了,跟着吴二哥学这么长时间,终于有机会亲自下厨了,不管怎样,我今天都要亲自试一试。”
不忍心破坏她的兴致,吴勇只好退到一边给她打下手。
怀着美好的兴致,赫连双做了黄妙瑜闺中时最爱吃的饼饵,小心地装在食盒里。
此时天已经大亮。
吴勇吩咐门房套了马车,小夫妻俩带着聂嬷嬷一前一后出了吴家大门。
既然是来保驾护航的,吴勇自然不能坐马车里,他遣走了车夫,打算亲自赶车。
赫连双也没拒绝,吴二哥赶车,她便拉着聂嬷嬷一起坐到里面。
到达东阳侯府的时候,赫连双道:“他们家男丁似乎都不在,恐怕得委屈吴二哥一个人去前厅坐坐了。”
吴勇摇摇头,“双儿只管去,我就不进去了,对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