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爷弘曕与这魏松本是并无什么过节的,魏松虽然做的过分,可六王爷弘曕也不是那样多管闲事的人,素日里只是瞧不惯魏氏一族鸡犬升天的做派罢了,偏偏和亲王弘昼想着为皇后出口恶气,处处找魏松的茬,这魏松呢,也是自己个儿往枪口上头撞。
前些日子在邵春楼里头,居然敢调戏了徐月娘,杭州一带,大都晓得徐月娘如今卖艺不卖身,是被金主儿给包下来的,只是不晓得这金主儿到底是何来历罢了,可魏松不服气,财大气粗的非要为难徐月娘,幸而后来没有惹出什么差错来,若是不然,六王爷弘曕可就不仅仅是上折子的事了。
乾隆帝冷哼了一声道
“一个包衣奴才,他凭什么和皇家挂上钩?”
乾隆帝宠幸魏氏为贵妃,可打心里。是瞧不起包衣奴才出身的。抬举魏氏一族,也不过是为了爱屋及乌罢了,如今既然这么不识抬举,乾隆帝便也没什么慈心了。
六王爷弘曕见乾隆帝这副模样,便知道他也是不甚在意这魏氏的包衣奴才,便拱了拱手笑道
“臣弟听闻,魏松从去岁开始筹办盐矿,他今年大抵腊月就能赚得盆满钵满,皇兄?”
六王爷弘曕,做事虽然不如和亲王弘昼成熟稳重,可到底年轻,还是有些许多小聪明的,魏松的小小把戏,在他眼前根本不值得一提。
乾隆帝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看向六王爷瘦削的脸庞轻笑了笑
“我大清国库空虚,放着这么个东西再赚些钱罢,此事交由你督办,待朕回宫,自会有圣旨给你”
几次三番的赈济灾民,各地的灾旱此起彼伏,国库里的银子再多,也禁不住如此的动荡。
朝中臣子私自开设盐矿,这是要杀头的罪名,昔年慧贤皇贵妃的胞弟高恒,便是因为帮着金乐珠一同私自开设盐矿,二人从中敛财,事情败露之后,才落得了满门流放的下场。
魏氏一族一向小心谨慎,八成也没想过会出了个魏松这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六王爷弘曕闻言便跪下了身子,庄重的开口道
“臣弟定当不辱使命”
乾隆帝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道
“这事你查办的极好,待朕回京后,定好好重赏与你”
六王爷弘曕却是个坦坦荡荡的,见乾隆帝开心,也不想自己将功名都拦了下来,便顿了顿开口道手机端 一秒記住『→\etv.c\o\m』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回皇兄的话,这事儿原显诎底圆榘斓模臣弟不过是捡了个现成儿罢了,皇兄若是要赏,还是一起赏赐的好!”
乾隆帝闻言沉思了片刻,弘昼与魏氏一族无冤无仇,好端端的怎么去暗自查办起来了呢,不过如今也算是查出来了些猫腻,乾隆帝心中也高兴,他朗然的笑了笑道
“好,这些等回宫再议罢,朕如今既然来了江南,暂且不提这些了!”
六王爷弘曕笑了笑道
“那臣弟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乾隆帝默然的点了点头,目送着这个最小的弟弟离开了书房。
脑海中却被弘昼这个名字再次牵动了最最敏感的一根神经。
魏氏一族是外戚,连外戚还算不上的身份,怎么就值得弘昼这般上心呢?他即便不再在江宁府上任,还是处处担忧着自己朝堂之上的事务,乾隆帝一颗刚刚安定不久的心,再次浮了起来……
如今才是刚刚午后,乾隆帝回过神来,既然出宫,便不愿意再去想这些烦心扰神的事情,他看了看外头日头还高着,觉得这漫长的一日不知道该如何度过,便抬脚也离开了书房,朝着府邸外头走去。
许多年前的自己,也在杭州的江宁府这里,留下过一段迤逦缠绵的情事过,却不想,自己的一时情动竟然会害了她的性命,至今不知尸首何处。
这样的事情自己也疑心过皇后,只是那段时间里头,阿菡的意外夭折,自己后来还是无声无息的选择了相信皇后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
只是,苏三是个令自己魂牵梦萦过的女子,鸳鸯盟誓曾在,自己却连累她一个弱女子丢了性命,乾隆帝鬼使神差的就出了府邸的大门儿,朝着曾经常去的邵春楼去了。
邵春楼本名千春楼,前些年被一个姓邵的老板娘给包了下来,那老板娘原是京都人氏,名叫邵成蓉,因为死了夫婿名声不好,便携带着银子来了江南这么个风水养人的地方,思来想去也没什么能做的,一个女人家,名声又不好,便接管了当时已经摇摇欲坠的千春楼,又仔细翻修了不少地方,如今的邵春楼看着倒是个风雅之地一样了。
许许多多的文人秀才,聚在这邵春楼上头,吟诗作对,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府邸
皇后一觉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接近了黄昏,玉琈也不再身旁,窗外的斜阳浅浅,倒让许多伤心事如同蚂蚁一般,密密麻麻的爬上了自己的心头。
玉琈进来的时候,瞧见她还窝在床榻上出神,也不禁吓了一跳,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面上,笑着掀起来了皇后的床幔道
“主子,您什么时候醒的?也不叫奴才一声!”
皇后眼前的光线骤然的明亮了起来,她情不自禁的皱了皱眉头道
“方才醒了,如今什么时辰了?”
玉琈兀自笑了笑,便伸出手来扶着皇后起身道
“已经酉时了,娘娘想来是累的很了,一觉睡了一个多时辰呢”
皇后坐起身来,揉了揉睡得酸疼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