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妃忍俊不禁,拿起手中的帕子就细心的为他擦了擦口水,温和的笑道
“自从前些日子之后,什么还有腹中那个重要呢,她如今可是半步都不怎么轻易挪动,还有什么闲心想起来我的永琰呢?”
令贵妃魏氏,最懂得积攒筹码的人,眼见着十五阿哥是无望回到她身旁,还不如安下心来好生养胎,能多得一个阿哥就是一个。
还记得十五阿哥刚刚到了储秀宫的时候,令贵妃几乎三日要来两次,每一次来都要变着法子的找茬,今日说乳母老迈了难以好好伺候皇子,明日又说十五阿哥自从来到储秀宫之后就清瘦了不少,庆妃是个直来直往的脾气,有几次险些恼怒不耐的生出了让令贵妃将十五阿哥抱走的念头,还好是豫嫔博尔济吉特氏在一旁及时的拦住了。
令贵妃也是看出来庆妃的不悦之色,才屡次三番的来储秀宫里给人添堵。
本是想逼迫着庆妃主动将十五阿哥给送回延禧宫里头给自己养着,一来二往的见庆妃并没有这个意思,便也渐渐不怎么来了。
自从令贵妃再次有孕之后,竟然又想出来新法子,以有孕多思为由跑到乾隆帝的面前哭诉自己想念十五阿哥,字字恳切,说的时候还掉下了眼泪,仿佛十五阿哥在这储秀宫中过的是炼狱一样的日子,乾隆帝是个最见不得女人眼泪的人,便答应了让乳母时常抱着十五阿哥到延禧宫中去给令贵妃请安,一去便是一整日,直到前些日子,听太医院的苏太医回禀,说是令贵妃年岁渐大,胎气不怎么稳当,直吓得她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生怕重蹈皇后高龄滑胎的覆辙,如今整日里都躲在延禧宫闭门养胎,也顾不得十五阿哥了。
豫嫔点了点头道
“这固然是最好的了,说白了这也不是咱们的意思,她三番两次的来闹咱们也没用”
将十五阿哥养在储秀宫里头,是乾隆帝为了调剂皇太后与令贵妃之间的争执才想出来的办法,于庆妃又有什么干系呢?令贵妃这样小门小户出来的人,入宫十数年来什么都没学得,倒是将宫里的那一套欺软怕硬学的娴熟的很呢,只是,庆妃也不是那好欺负的人,她执意惹恼了庆妃,庆妃便偏偏不让她好过。
二人顿下空来,看着桌上开的正浓烈的一盆海棠,却听得门口吵闹了起来。不一会儿见豫嫔博尔济吉特氏身旁的小宫女新雨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行了礼开口道
“庆妃娘娘,主子,容嫔娘娘在外头求见呢”
庆妃与豫嫔相对一眼,二人都是十分不清楚和卓氏这葫芦里头到底是卖的什么药,豫嫔困惑的看向新雨道
“钟粹宫里热热闹闹,她跑到咱们这来做什么?”
新雨茫然的摇了摇头
“奴婢不知道,只是容嫔娘娘说日后就与庆妃娘娘还有主子住的相近,要常来往才是”
庆妃忍不住笑出了声,她抬起细长的眉眼往外头看了看,拿起帕子来掩住自己含着笑意的嘴角道
“如今得了个新封号,可真是脱胎换骨了呢,全然没有当日大闹乐安和的气派了”
她这样一说,坐在对面的豫嫔博尔济吉特氏也想起了容嫔和卓氏从前嚣张跋扈,直逼皇后的无礼之态,不屑的扬起来脸庞道
“既然如此,让她进来罢”
容嫔新贵得宠,如今她居住在储秀宫旁边,既然已经来了储秀宫,怎么能有闭门不见的道理,若是传出去的话,外人嘴里还不知要怎么苛待庆妃呢。
新雨看着豫嫔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门外站着的是一身华服的容嫔和卓氏,偌大的储秀宫中,她站在那里,就像是最璀璨的一颗明珠,照亮了这寂静无比的储秀宫宫殿,光芒万丈。
小宫女新雨怯怯的弯身行了礼道
“容嫔娘娘,庆妃娘娘和我们主子在里头呢,请吧!”
容嫔和卓氏,脸上浮现了十分和煦的笑容,再也没有从前自恃甚高的感觉了,她点了点头道
“多谢”
小宫女新雨觉得受宠若惊,她不舒服的抖了抖身子道
“容嫔娘娘言重了”
言罢引着容嫔就进了内殿,庆妃与豫嫔已经端坐在正殿内,见她进来,庆妃的脸上神色复杂,一旁的豫嫔博尔济吉特氏则是将眼前的这个女人上下打量了一遍,二人不得不承认的是,和卓氏的美貌异常,纵然二人心中因为皇后对和卓氏有百般的成见,可偌大的六宫之中,若论美貌,只怕无人出其右了。
皇后固然有着满蒙第一美人的称号,可再美女人,也不能抵挡住时光的磋磨。
容嫔和卓氏也是将近三十岁的人了,却丝毫不受影响,也不知回部有什么驻颜秘术,她此刻带着细碎的阳光进了殿内,弯身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容嫔和卓氏参见庆妃娘娘,庆妃娘娘安好”
豫嫔与和卓氏如今都是嫔位,论规矩,她是受不住容嫔的礼的,她看着将身子深深弯下去的和卓氏,想要起身站起来与她行了平礼,却觉得手背上一片冰凉,原是一旁的庆妃娘娘伸手摁住了她,轻轻摇了摇头。
豫嫔虽然与眼前的和卓氏都是嫔位,可豫嫔博尔济吉特氏出身科尔沁,晋封嫔位已经有一年的光阴了,可和卓氏是犯了错事,如今被太后抬举,随便安个天降福瑞就晋封的嫔位,今日才刚刚册封,二人谁都不行礼也就罢了,犯不着与她这样客气。
庆妃上下打量着和卓氏,顿了许久才开口道
“容嫔娘娘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