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羡被顾焕清挡在身后,看不见顾焕清脸上的神色,只听那声音依旧是平日的温和音色,却见齐柯忽然细细颤抖起来,像是处于极度亢奋与恐惧之中。
这人怎么回事?沈羡看了眼旁观的祁琛,对方倒是一脸淡定,察觉到他望过来的目光,还俏皮地冲他眨了下右眼。
“……既然你挑明,那我就不必再委婉了。”齐柯平复好激动的心情,开口说道,只是声音还带着不自然的颤抖。他目光如炬,直直盯着顾焕清,“顾师兄,跟我在一起吧,他配不上你。”
说着,他看了眼顾焕清身后的沈羡,眼睛迸发出强烈的嫉妒光芒。
这人竟然穿着顾师兄的衣服,他有什么资格和顾师兄如此亲近?!不过是个没钱没势的散修罢了,凭什么能得到顾师兄的心!
祁琛抱臂嗤笑:“他配不上,你就配得上?”
“我在跟顾师兄说话,你不要插嘴。”齐柯像是放下了温和柔弱的面具,冷淡地对祁琛说,半分目光也没分给他。
祁琛笑容渐渐收敛,目光冷了下来,沉默地看他半晌,忽然放弃与他计较,叹气嘟囔一句“不知死活”。
“顾师兄,我……”祁琛正欲继续诉说他的爱意,就被顾焕清冷冷打断:“谁允许你那样对祁琛说话了?”
齐柯一愣,接着心里暗骂自己得意忘形,明明知道祁琛和云轩那两个碍眼的家伙是顾师兄看重的人,还那样顶撞。他忙缓下语气,眼神露出几分委屈:“顾师兄,我不是故意的。”
“随你怎样想,与我无关。”顾焕清眼神冷漠,“我原以为在灵虚秘境中与你讲的够清楚了。”
“不、我不信!”敏锐地察觉到顾焕清视线中的一丝厌恶,齐柯这才慌乱起来。
然而,顾焕清的眼神如同将他置身数九寒冬,彻骨冰凉。那毫无掩饰的厌恶与敌视如同一把刀,狠狠地剜下他心尖上的肉,令他痛不欲生。
“顾师兄,别这样,”齐柯慌忙哀求,“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我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你!你不能这样对我!!”
然而顾焕清毫无所动,依旧是冷肃地看着他,像是在看着一个死人。
意识到不论他再说什么,顾焕清都不会再听,齐柯狠狠咬牙,不甘与愤恨瞬间侵占所有思绪,他猛地看向沈羡,语气恶毒:“都是因为你!要是没有你,顾师兄就是我的!他竟然连你出轨都能容忍,你怎么配让他这般迁就?为什么顾师兄要原谅你?!为什么我没有杀了你!!”
沈羡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神情癫狂的齐柯,道:“就算没有我,顾焕清也不可能喜欢你。”
他说的是实话,却让齐柯更加愤怒。
“不可能!都是你的错!只要没有你,顾师兄就会看到我!!”
沈羡沉默,丧失了和齐柯交谈的欲圌望,这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行了别嚎了,”祁琛皱眉走过去,重新点了哑穴,将人砍晕,撇在地上,“现在怎么处置?”他看了眼旁边那名兴泽峰弟子,“这人已经废了,留不得。”
“既然他要陷害,那我们就顺水推舟一把。”
祁琛瞥向顾焕清,见他低垂着眼遮住了寒凉的锋芒,就知道这两人绝对不好过。
当夜,兴泽峰内门弟子住处惊起一片喧哗。
“岂有此理!”兴泽峰长老气道,“齐柯未免太过嚣张!竟然对我徒弟下圌药迷圌奸,玩弄至死!”
齐柯的师尊坐在对面,面色有些难看,依旧强撑着颜面道:“齐柯那孩子性子一向柔弱,怎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像你的徒弟下圌药?只怕是有的人别有用心,想要败坏我徒弟的名声。”
“你简直强词夺理!”兴泽峰长老气得吹胡子瞪眼,“我徒弟就不要名声了?!你们宁安峰一向会甩包袱,我早就知道你会推脱责任!”
“齐柯没有犯错,又何来推脱一说。”
咬死口不承认,兴泽峰长老跟这不圌要圌脸的就没法说下去,干脆扬手吩咐下去:“带人上来!”
齐柯的师尊目光偏向门口,神情镇定,心里却有些打鼓。
他知道此事是齐柯所为,但为了保护齐柯,也为了宁安峰的名声,他绝不能承认齐柯的罪行。但是看样子,貌似兴泽峰长老握有把柄?
没让两人等多久,一名弟子走了上来,对两人恭敬行礼。
“你来说,真相到底是怎样?”
“回师尊,我看到齐师兄趁大家不注意,在师兄的水里放了一颗丹药,那丹药遇水即溶,所以并没有被师兄察觉。”那弟子神色悲悯,“弟子一时疏忽未能及时上报,请师尊责罚!”
兴泽峰长老摆摆手示意弟子下去,这才略带快意地看向齐柯的师尊:“这回你还想怎么抵赖?”
“只是你门下弟子的一面之词,不可全信。”
“你!!”兴泽峰长老愤怒至极,早知道宁安峰的人无耻,但没想到这么无耻,人证摆在眼前还抵死不认,正要怒骂,就看到一人自门外走进,接着跪倒在地。
齐柯的师尊面露一丝愕然:“齐柯,你来干什么?”
“师尊,我领罚。”齐柯目光闪烁,不甘愤怒与悔恨懊恼交替闪现,只是太过隐蔽,无人注意。
兴泽峰长老冷哼一声,看向齐柯的师尊:“徒弟都出来认罚了,你还要再辩驳吗?”
齐柯的师尊一脸失望与愤怒,他这样百般为他想托词,让他免受责罚,结果齐柯倒好,主动出来认罚了!他梗着脖子往后一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