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翼轸……你何出此言?切莫信口开河,若无天帝之命,本仙怎会亲自前来方丈仙山兴师问罪!”
北布脸上震惊一闪即过,随即恢复正常,十分笃定地答道。/
张翼轸也不多说,淡笑说道:“你不承认也就罢了,反正若我不是折损大半功力被你扔下凡间,便会被你以违抗天命之由杀死,既然如此,此时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北布一怔,显然没有料到张翼轸明知一死还如此镇静,一时心中虚,微一迟疑,双手自胸前缓缓放下,问道:“张翼轸,先前你为何信口雌黄,说是本仙未奉天帝之命?”
张翼轸摇头一笑,答非所问:“我只是猜测,你究竟受何人指使?不过依你的身份,能够让你听命之人不多……”
北布脸色一沉,微一思忖,一言不,双手胸前一合,蓦然间黄光大盛,一团闪烁七彩光华,其内蕴含厚实凝重如同实质的天仙仙力的光球形成。光球初看之下耀眼如同太阳,细看却是觉流转犹如水雾,正是炼气还虚,虚实结合的大成之境!
若是再进一层,将仙力完全凝聚成水流形状,此时便是天仙修为的最高境界。\天地之间,只有天帝才有此等神通。以天帝之能,几乎周身上下全是水雾仙力,完全取代云气随行。此等境界,据说可上通三十三天,下接九幽黄泉,动念之间便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北布能够将仙力凝聚成水雾之形,也是达到天仙中等境界。离天仙顶峰不过一步之遥。在北布凝结光球之际,张翼轸早已全神戒备,声风剑催动到极致,护住全身,同时体内数种灵性全数运转,呈生生不息之势,数道元力罩在身前形成,准备全力一拼之下,强行硬抗北布一击。
北布见张翼轸蓄势待。暗笑张翼轸自不量力,居然以飞仙神通,硬拼天仙的七彩琉璃诀,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同时心中也是微微闪过一丝疑惑,不是一向听闻天地灵兽全部消亡,张翼轸又从何处学会操纵天地元力的神通?
不过念头一闪而过,不及多想,七彩琉璃诀气势已成。当下不再犹豫,扬手祭出。只见琉璃球犹如天降流星,更如天降天雷,张翼轸尚未看清琉璃球是如何出手。却赫然觉,琉璃球视周身元力罩如无物,倏忽穿透。\瞬间已然近身眼前一尺之内!
感应到琉璃球上蕴含的无边气息与毁灭之力,张翼轸喟然叹息,情知此次断难逃过一劫,只因此球非但来势迅猛无法躲过,且将他的气息死死锁定,也就是说,无论他做何反抗,都难逃光球及身地下场!
罢了,罢了,张翼轸一声长叹。天官前来拿他。哪里还有逃脱之理?且不说对方还有天命法宝,即便双手空空。将他拿下也易如反掌。一念及此,张翼轸索性不再反抗。淡然而笑,负手而立,静等光球及体将他湮灭。
只在此时,光球离张翼轸不足一尺之遥之际,蓦然,虚空之中突兀现出一只巨大的手掌。手掌亩许大小,通体散洁白之光,若是细看,却是红黄蓝三色之光依次闪现,只因闪动过快,便如只闪白光一般。
手掌乍现眼前,无声无息,张翼轸全无感应,更无从得知此手来自何处。还未来及惊奇,只见手掌屈指一弹,正中光球之上。白光骤现,琉璃球一阵光华乱闪,竟被巨掌手指生生弹到一边,远远飞到天边踪影不见。
随即一个狂放无忌的笑声在空中盘旋回响:“翼轸小友,当日天雷之下,骄勇如斯,悍不惧死,今日怎会如此颓废?即便死,也要死得其所,死在天仙手中,岂非平白堕了名声!”
潘恒!
张翼轸不知何故,听到潘恒肆意放浪的话语,心中陡然生起无边豪气,哈哈一笑,答道:“潘恒,昔日我在天雷之下救你一命,今日你前来救我,是为报恩,还是另有所图?”
说话间,巨掌一收,一个人影倏忽间现身张翼轸眼前,此人面如冠玉,一身书生打扮,文气雅士,不是潘恒又能是谁!
一现身,潘恒上下打量张翼轸几眼,笑着点头:“不错,不错,看来小友上次被天雷及身,也是受益匪浅,既如此,说不得也要谢我一谢才是。/\我来救你,自然是不忍见小友如此资质,却要丧命于天仙手中。以小友之能,即便死,也要死在天魔手中才不算冤枉。”
张翼轸默然一笑,调侃说道:“你我之间也有帐尚未算清,若我就此死去,也算便宜了潘兄。不过明明知道我被天仙追杀,却又故意姗姗来迟,是何道理?”
潘恒一怔,随后摇头大笑,说道:“好你个张翼轸,我救你一命,你不谢我却还要怪我来迟,倒也是真性情,哈哈,难得,难得!潘某来晚一步,也不是故意拿捏,而是中途被人纠缠,一时不得脱身,否则肯定早早来此,也好好生欣赏一番堂堂的北天官如何大展神威,恬不知耻欺负一名新晋飞仙!”
北布惊见天魔现身,也是吃惊不小,待见到张翼轸与潘恒有说有笑,言谈之间颇多机锋转折,竟是无比熟悉,顿时怒不可遏,呵斥说道:“好,当真是好,张翼轸,不想你不过是小小飞仙,刚刚飞升天庭,便与天魔勾结,如此看来,你还真是死有余辜!”
张翼轸正要答话,潘恒却是抢先说道:“北布,你以大欺小不算,还胡说八道一通,也不知以你这般禀性,居然能够成就天仙之境,果然是天道不公。\”
北布并不认识潘恒,只当他是寻常天魔,是以也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