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真明等人皆是脸色惨白,吴沛更是人事不醒,心道只怕如今这种局面,极真观上下便更是认定他是罪魁祸,再行辩解也是无济于事,当下也不再犹豫,既然几人不再拦他。\画卷也已得手。再不离去岂非自讨没趣,便向真明等人一拱手,说道。
“方才若有得罪之处,也是迫不得已,诸位前辈勿怪。翼轸就此别过,只有一言相劝,若哪位前辈晋身地仙之境,切莫追随罗远公前往祖洲,性命要紧。切记,切记!”
说着,张翼轸脚下清风激荡。飞身跃向半空,刚刚飞出莲落峰不过百丈之遥,突然心生感应,身后一物直直追来。此物来得虽快,却并无破空之声,也无劲气逼人,显是并无多少威力。张翼轸只须心意一动,一道清风鼓荡而起。将来物卷到眼前。一伸手,便抓在手中。
却是一方丝帕。触手之间,如若无物,正是真平的万千丝。略一思索,张翼轸便心中明了,定是真平借机将万千丝交与他手,若他日后与灵空得见,便让他转赠灵空,以备防身之用。不想这真平道长对灵空倒还是一腔柔情,倒不知二人当年生何事?
张翼轸暗暗摇头,只好略过不想,收起万千丝,转眼间便来到凝霞崖。
张翼轸不敢以身试险,在此地一试画儿是否安好,却还惦记张柏子之事,是以才到凝霞崖停留。刚一落下,便见悬崖之上的那棵柏树人影一闪,张柏子化形而出,急急向前施礼说道:“多谢恩公记得柏子之事,柏子法力低微,无法自行移动本体,还请恩公施法将此树带走,柏子自当终身追随,侍奉左右。*****”
张翼轸微笑摇头,说道:“倒也不必叫我恩公,叫我翼轸便可。我便叫你张伯,你说如何?”
张柏子忙又施礼答道:“恩公有言敢不从命,只是张伯之称,我愧不敢当!”
张翼轸也不再与张柏子客气,淡淡说道:“张伯也不必拘礼此事,我等修道之人,何来如此世俗之念,不必再多说了……”
说着,张翼轸心意微动,体内土之灵性随之呼应,感应到柏树树根之下方圆数丈之内的泥土,只一动念,数丈方圆的一大块泥土便被拨起!紧接着呼吸之间,张翼轸唤来天地清风,形成一个巨大地风罩将泥土连同柏树罩在其中,随后冲天飞起!
张翼轸本是抱着一试的心理,看他的操土之能能否拨起数丈方圆地泥土,不料一试之下竟是轻易成功,不免一时欣喜。转念一想也便想通其中关键之处,一是他晋身地仙之境,与天地感应道交与以前相比不可同日而语,自然感应天地元力之中地元风元土较之以前灵敏许多,二是经方才生死一战,数次瞬息之间运用元风和水雾,更得纯熟精粹之意,是以才初试便告成功。
见张翼轸如此神通,张柏子大喜过望,正要弯腰施礼,却被张翼轸制止。张翼轸冲张柏子微一点头,说道:“张伯,请紧随我身后,莫要跟丢了!”
张柏子敢不从命,见终于得以逃离此地,心情大好,忙紧随张翼轸身后飞空而行。
二人御风飞行,张翼轸又以风匿术隐去身形,唯恐被道门中人觉,节外生枝。飞行了两个时辰,一路听得张柏子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倒也不觉时候过慢,抬头一看,眼前出现一片不大的树林,正是太平村前上次得遇戴婵儿与倾颖的树林。
张翼轸不免感慨万千,谁曾料到当年的蛇雕相斗,竟能引出如此纷乱不断的纠缠出来,人生际遇当真是莫测难料,而如今婵儿又不知身在何方,却也让人一时为之神伤!
这片树林倒是一处安置柏树的不错的所在,张翼轸在空中站定身子,扭头对张柏子说道:“张伯,不如将你地本体柏树先种植在此树林之中,离我地故乡太平村不过数里之遥,且隐藏在树林之中轻易不会被人觉,你意下如何?”
张柏子人在空中,朝张翼轸所指树林定睛一看,只见树林不过方圆几十亩大小,却林深树茂,一派繁华景象。人在空中一看,树林之中弥漫一股祥和之气,倒也是一处福地,当即心中大喜,谢过张翼轸,说道:“如此就有劳恩公……翼轸了,此处甚好,倒也可以暂且安身。”
张翼轸点点头,便和张柏子一起从空中降落,来到树林之处。二人走不多时,便寻得一处空地。张翼轸依旧施展操土之法,眨眼间柏树便完好如初地种植完毕。
施法完毕,仔细一看,柏树便如许久以前便生长在此处一般,底下看不出丝毫泥土翻动的痕迹,张翼轸不由暗暗赞叹这操土之法果然神奇,别地不说,即便这般浑然天成的手段便可令人叹为观之了。
种好树,张翼轸也不再飞空,便和张柏子安步当车,缓慢前行。张柏子见此处山青水秀,宁静和谐,心中不免大为欣慰,却见张翼轸步伐略显有些沉重,只当他不过是近乡情怯之意,也未多想。
张翼轸心思浮沉,想到自一年多前初别爹娘,远赴三元宫修道,又身怀寻找亲生父母之重任。今日回转,非但亲生父母杳无音讯,更是落了一个欺师灭祖的罪名,成为天下道门公敌,虽是被罗远公污蔑,却也觉得心中有愧,无颜面见爹娘。如此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