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商鹤羽稳定心神,细心一想之时,顿时心中无比欣喜,莫非此处便是传说中的混沌之境?
商鹤羽曾听一名万年天仙所讲,天地之间宽广无限,虽说天帝名为天地之主,却也有许多禁忌之地无法去得,甚至还有许多未名之处,以天帝的“天地宝鉴”之能,也无法探知所在。\/更有一些混沌未开之处,犹如天地未开之时情形,混沌一片,无天无地,无日无夜,甚或连颜色也是没有。
天仙却又说道,这混沌之地,难值难遇,若是侥幸遇到,却是绝佳的修行之地,只因混沌之气乃是万物本源,其内蕴含无限神通,只要参透混沌之气的灵性,将混沌之气炼化少许,便可抵上天地元气百倍不止。
商鹤羽自成就飞仙以来,也在天庭曾听其他仙人说起,说世间自有大神通者,可得天地相助,炼就至高无上的仙家法宝,却也可以自成世界。若在此等世界修炼,也不比混沌之地差上多少。两相比较,再见眼前浩荡无边的混沌之色,商鹤羽赫然心惊:莫非这便是传说中的自成一界的无上法宝?
商鹤羽迟疑片刻,便心念一动,在混沌之间来回穿梭数次,只觉周身轻盈无比,来往自如,并无丝毫不适之感,且混沌之色依旧如常,不见丝毫变化。再一细心,只怕这少年已然出了灭仙海,他却依然安然无恙,看来确实如他所想,此法宝能隔绝天地,令天帝也无法探知他的灵体之身。
应该是了。商鹤羽便更是肯定了自己的推测。当即下定了决心,要在此处静修。若是以灵体之身修至天仙境界,到时即便出了此处。被天帝察觉,只怕也不会轻易将他打入轮回。另外商鹤羽也自是知道,既然那少年是此法宝之主,只怕动念间还可以将他灭去,是以先是提心掉胆地捱过了一些时日,见一切平静,心道应是那少年心底善良或是忘记了此事。也便安心在此修炼起来。
不料今日正在沉寂之中,忽然心有所感,感到一道神识扫过,似有探查之意。商鹤羽当即醒来,略一感知便是那少年来此,当即不敢怠慢,立即赶来相迎,心中却早已想好措辞,只要眼前少年饶他不死。便可立誓追随千年。
张翼轸初见眼前飞仙灵体自称商鹤羽,态度却是恭敬有加,再听他言语之中对他颇是忌惮,心中略一思忖便已然猜到,只怕这商鹤羽以为他可操纵铜镜并能将他炼化,是以才如此谦恭。莫说张翼轸并无操纵此镜之能。即便是有,倒也无心将商鹤羽炼化。
当下也不点破,恍然一笑,说道:“好说,好说。在下张翼轸,承蒙厚爱,商兄便在此间静心修行便是。日后若我有求。还请鼎力相助才是。”
商鹤羽闻言大喜。当即一口应下,说道:“如此鹤羽多谢阁下宽宏大量。不计前嫌,他日若有差遣,自当从命。不知阁下现今可否需要仙家法术,鹤羽定当知无不言。”
张翼轸想了想,如今他不过初晋地仙之境,若是冒然修习仙家法术,只怕身内灵力无法催动,还是先将地仙之境巩固之后再说,当下便谢过商鹤羽好意,说道:“商兄倒也不必过于客套,叫我翼轸即可。眼下我还有事,这便出去,日后若是有事,再来寻你。”
商鹤羽见张翼轸态度这般周正,也是心生好感,心道这少年也好生了得,先前自己要夺他之舍,意欲害他性命,如今自己的性命被他掌控,却能不心生一丝恨意,如此心境,只怕日后修为不可限量。
只因张翼轸只是神识入内,并无化拟出身形,是以商鹤羽只是觉查到其神识厚重无比,至少也是地仙之境,心中隐隐有些期待,心道若是这少年修至飞仙境界,说不得还能寻到助他脱困之法,不过这般念头只是一闪而逝,当下回道:“好说……翼轸,若是以后有事问我,倒也不必神识悉数入内,只需要一缕神识来到此处相问即可。神识全数来此,万一肉身在外遭遇不测,一时不及防护,便有性命之忧。”
张翼轸一听也是悚然惊醒,忙谢过商鹤羽,心念一动神识随即从铜镜之中逸出,回归肉身。定睛一看,铁围山已被远远抛到身后,他人已来到一处繁华城镇地上空。
微一愣神,又思忖片刻,张翼轸认准委羽山方向,打算先回三元宫再做打算,若是让罗远公抢先一步到了三元宫,指不定又会生出何等乱子。飞了小半个时辰,忽然心生感应,脑中突兀出现一个声音:“翼轸,我是玉成,可否落到一僻静之处,我有话要说!”
张翼轸大喜,沉寂一年之久地玉成终于醒来,当真难得。当下四下张望一番,寻得一处无人的山头,便落了下来。
刚一落地,只觉腰间温玉一凉,眼前人影一闪,正是玉成玉树临风般现身眼前。玉成只一现身,便无比欣喜地冲张翼轸揖了一礼,见张翼轸变化成这般模样,先是一愣,随即心中明了,毕竟玉成一直与张翼轸相伴,是以张翼轸所经历之事,玉成也是一一周知,当下说道:“玉成谢过翼轸大恩大德!”
张翼轸一时惊讶,忙扶起玉成,讶道:“玉成,何出此言?你随我出生入死,翼轸一直自身难保,对你更无丝毫顾及,为何一上来便这般说话?”
玉成一脸喜色,用手一指张翼轸腰间温玉,问道:“翼轸,你且看此玉与先前有何不同没有?”
张翼轸低头一看,只见腰间温玉其上光华隐现,光泽流转,与先前并无二样。一时又想起在未名天时。温玉黯淡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