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歌几乎要笑出声了。
就连唐瑜远都能猜得到柳月要做什么,难道其他人就猜不到吗?流歌对唐瑜远的好没有刻意隐瞒,但是她要送唐瑜远入学却是没几个人知道的。然而今日柳月迫不及待地带着唐瑜凌来堵流歌,简直就是在明晃晃的告诉流歌,柳月派人探听了她的消息啊!如此轻易就能被看透的不知所谓的人,真不知道谁给她的目中无人的勇气。
那柳月一身盛装华服,摆出了前呼后拥的大排场,带着同样是满身锦服的唐瑜凌,一个赛一个的暴发户气息。
反观流歌这边,真正是一派皇后该有的尊容贵气,既不俗艳也不过分低调,而唐瑜远虽然年幼,骨子里也自有一番气度,再加上流歌今日特意为他准备的一身月白色的雪缎长袍配一支束发的羊脂白玉簪,明眼人一看就能辩得出来这双方的优劣来。
唐瑜凌或许还年少不知,可柳月好歹还是有几分脑子的,当下就变了脸色,暗恨自己一时得意,再加上不够了解流歌,这才是她与流歌的第一次正面交锋,却一个照面便落了下乘。
非但如此,接下来,柳月这个新鲜出炉的贵妃娘娘,还必须得去拜见皇后,给流歌请安。
柳月心不甘情不愿,气得脸都快扭曲了,偏偏在这尊卑规矩大过天的地方,她又反抗不得。流歌看着她那张原本娇艳的脸蛋此刻一瞬怒一瞬恨一瞬阴一瞬妒,最后还是不得不带着笑朝自己走来的样子,憋笑都快憋出内伤了。
柳月带着唐瑜凌下轿来到流歌面前请安,唐瑜远也依着礼法向柳月行了礼。而流歌则故作傲慢,看也不看柳月一眼,只对唐瑜凌道:“四皇子昨日宿在那烟云殿,可还睡得惯否?”
“不劳母后挂念,柳妃母待儿臣可好了,儿臣习惯得很。”其实唐瑜凌在凤寰宫被宠地极为娇惯,烟云殿的侍女不知道他的习惯,昨夜睡得并不好,但他偏要这么说。
“可本宫看四皇子的脸色,却像是休息得不太好呢?想来还是不习惯吧,夏月,命人去收拾四皇子的房间……”唐瑜凌听到这里,以为流歌要带他回去,忙退后一把抓住柳月的手,叫道:“本皇子不回去!”
柳月没得到流歌的准许,始终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一动不动,早就快站不住了,此刻趁势起身,护着唐瑜凌道:“皇后娘娘,四殿下宿在烟云殿乃是陛下亲自下旨的,您现在来抢人,莫不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吗?”
“把凤寰宫里所有四皇子的东西全部收拾出来,送去烟云殿。”流歌自顾自地补上了后半句,还饶有兴趣地欣赏了一下熊孩子唐瑜凌那一张包子脸上不敢置信的神情。
说完,她看着那字字句句都要给自己戴帽子的柳月,眼中毫不掩饰地露出了轻蔑之色:“跪下。”柳月脸色骤变,而流歌却只是冷冰冰的俯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