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若芷吐舌,知晓自己在绯雪殿沐浴结果睡过头的消息南宫止已经晓得了,便乖巧认命:“若芷遵命便是”说完,便坐到了她安排在南海太子上首的席位坐下,早到的凤逸然还配合地往边上靠了靠。她将宫人备下的酒一饮而尽,又倒了两次喝了两次。南宫止这才又问:“你三哥呢?”“皇兄莫催,我这不就来了吗”南宫止话音刚落,南宫烨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略带喘气,但等现身后又是呼吸平缓,一派安然。“你们两兄妹莫不是串通好的迟到?烨儿,你妹妹可是已经自罚三杯了,你作为哥哥,千万不能比妹妹差”荣帝难得一见的气色好,说话也略略有了些以往的气势,他如今坐在南宫烨上首,南宫雪越坐在南宫茹茜下首,而顺嘉太皇太后则坐在了卿若芷上首。
南宫烨撇撇嘴瞪着卿若芷:“都怪你偏要我等你,害我在你殿中睡着了,你还不叫醒我”卿若芷无你累了应当好好休息才是,若我叫醒你怕是要受你唠叨的。我才不傻呢!”南宫烨气结。
“啧啧,看看人小姑娘对你如痴如醉的眼神,连我都有些动容了。”卿若芷哪会闲着,东张西望地就看见了凤逸然斜对面的南宫雪越那痴迷的眼神,不由低声道。“那又如何?这世间,我只对你动容。”凤逸然扯着嘴角轻笑,看着南宫雪越的目光却冷得可以凝出冰来。卿若芷心中一阵感动,扯了扯他的衣袖道:“那什么,赏花宴若非我一曲青莲舞转移众人注意,怕是今日她就是以媵妾的身份坐在你我之下了”“便是没有你那一舞转移注意,我也不会让她得逞”凤逸然提及南宫雪越时,目光又冷了冷。卿若芷甚是满意凤逸然的行为,也明白他为何会这么说,却仍然故意问道:“你们男子习惯了三妻四妾,你当真不心动?要知道这也是个公主呢,还年轻许多”“一生一世一双人,若这一双人不是自始至终的一双,又何必一生一世呢?”凤逸然好笑地看着卿若芷,“你不是早已明白我的心意了吗?有此一问,莫不是醋了?”
卿若芷脸一红,嗔怪道:“谁醋了!离我远些”便扭过身兀自吃起了小菜,欣赏着眼前舞蹈。
凤逸然原先也挺欣赏这天启的舞蹈,但是自那一日卿若芷的一曲青莲之舞震惊四座后,他是愈发看不进去了,到了最后索性也效仿卿若芷埋头吃菜,偶尔与南宫烨隔空碰个杯什么的。
可是又何止是凤逸然如此呢?那日一样欣赏过卿若芷舞姿的南宫止、南宫烨、慕云舒与郑言等人也都兴致恹恹。“贵妃安排的这出歌舞委实不错,比哀家以往所见都要好很多啊”顺嘉能够出来,自然是心情大好,不由开口。慕云舒只是微微一笑:“太皇太后谬赞,这歌舞不错也是宫中舞坊的功劳。既然能得太皇太后垂青,臣妾这便命人打赏今日的琴师、舞姬”
顺嘉没有料到慕云舒反应平平,她适才可没有讨好,这歌舞确确实实不错啊,可是为何慕云舒一点附和都没有?她疑惑地打量了上首,慕云舒坐在南宫止身侧,郑言下首,几人都是一样面无表情,南宫烨亦是如此,只有看到荣帝与南宫雪越眼中的赞许时,才让顺嘉肯定了心中的想法,继续道:“也不知是何人教导出如此优秀的舞姬来?嗯,这乐曲也是闻所未闻的新颖悦耳。”慕云舒这便顺着她的话接到:“太皇太后久居仙鹤宫怕是不知,这是镇国长公主宫中出来的最优秀的舞姬,当初长公主那惊动天下的青莲之舞也是由众姑娘伴舞的。舞姿虽不能比拟长公主的天人之姿,但也是数一数二的。而这曲子自然也是由长公主殿下谱出,如今被天下传唱呢。”
顺嘉老脸一红,不想居然夸了一通卿若芷,还被慕云舒讽刺久居仙鹤宫孤陋寡闻,天下皆知偏她不知,这不是拐弯抹角地告诉今日赴宴的大臣,她顺嘉太皇太后如今已是被禁足的无用之人了吗?她咬了咬牙,倒是增了些胆子,便以长辈之姿教育道:“原不是正经歌舞坊出来的。贵妃也该掂量掂量绯雪殿之人可不是能够随随意意在众人面前展露才艺的,绯雪殿之尊贵乃我朝嫡公主居所,岂能抛头露面?”
顺嘉这拐了十八道山路骂到了卿若芷身上的话,倒是不难理解的,卿若芷冷笑,抢先慕云舒开口:“太皇太后这是什么话?何以本宫殿中之人不能抛头露面了?今日在座的都是天启功臣,本宫为表感激特让她们来庆贺,倒是被太皇太后扭曲了意思。照太皇太后这话,公主不可轻易抛头露面,那小妹日日在人前走动无所避讳,岂不是更不该?小妹是太皇太后看养的,丢的可是仙鹤宫的颜面呢!”
卿若芷一席话夹枪带棒说得顺嘉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本其乐融融的场合气氛略显凝固。荣帝这便出来圆场了:“母后怕是身体还未彻底康复了,这才说错了话,若芷你也别太在意”卿若芷也不想毁了这好好的除夕宴,但也不想看到顺嘉这副嘴脸,便道:“是本宫唐突了,太皇太后大病未愈,小妹还是送太皇太后回宫吧!”冷嗖嗖的目光停留在南宫雪越身上,昭然若揭的驱逐之意让众大臣心中又有了几番思量,看来这后宫,完全是一面倒的趋势了,除却大病初愈未露面的汶如琴,和不曾开口的郑言,慕云舒是帮衬卿若芷的,而且慕云舒又是贵妃,掌后宫之权,这一助力绝不容小觑,太皇太后虽是荣帝之母,到底是在早前护着南宫千逼宫之时与荣帝生了间隙,又与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