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过来带他回家,他竟然对子安说:“我想凝妹妹,我想她!你知道吗?这几年,我一直一直想她。”
当即子安的拳头袭来,他竟也不躲避。他依旧咆哮着,“我爱她,你知道吗?我爱她!”
子安愤怒了,“你不配说爱!你不配爱她!”
肖强擦去嘴边的鲜血,“我这就去告诉凝儿,我依旧爱她,我依旧爱她,让她回来,我照顾她,我疼她!”
子安愤怒极了,“你还有脸说爱?!你还有脸?”
肖强冲进大雨之中,坐上了车子,发动了,他心里的痛在这雨夜全部裸地流淌在大街小巷。
子安冲进车子,“你疯了吗?你不可以!还有李妍,她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忍心!”
肖强愣了愣,“是啊,还有李妍。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你停下,你快停下!”子安想要抢过他的方向盘。
“彭——咚——嗤——”
肖强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人生的错误如同公交车的车牌,走一程犯一个。肖强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坏人,可是他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一直在犯错,他也总是以各种理由在延续错误,以各种理由掩盖真相。他恨自己的懦弱,恨自己的卑劣。
眼前的陆凝已不复少女时期的明媚,江南小镇的悠然落在陆凝身上,就成了不食人间烟火超然的灵气。
四个人当中就数李妍的心思最是单纯,她对每个人的好都会很直接地表现在她温文尔雅的言行举止中。
“凝妹妹,我们多少年没有见面了啊。我真是想你啊,你不在的这些日子,家里的花都没有人插了。我一个人插花也没有多大意思,那时候,跟你在一起啊,总是有那么多事情可以做。你还记得吗?你每年都会去采墙边的月季花,配合着满天星。不同造型、不同颜色,你都会插上好几盆,楼上楼下,小客厅大客厅都可以闻到花香。我们家肖强每次都说要插白玫瑰,你都拒绝了。你说,玫瑰太娇嫩,不懂世事,还是月季野生野长的,可以坚强面对一切。那时候,你说这些的时候,我真是呆了。养在闺中的女人哪里会有你这番见地。”
“那时候,让肖夫人见笑了。说这些话的时候,我还是太幼稚。真正经历风雨之后,不必说话,所有的坚强就已经写在脸上了。”
“肖夫人?!”李妍靠近陆凝,心里满感失落,“你知道吗?小花看见我,也这么叫我。我的心里真不是滋味啊。你们这是怎么啦?一个是我的妹妹,我的好闺蜜。一个是我从小亲如女儿的孩子,你们怎么可以对我这么生分呢?”
陆凝知道整个事情中,李妍是最无辜的一个人。
她看着李妍难过的样子,她的心里也有点于心不忍。可是,如果不那么生分,难道还要继续跟肖家保持熟络的关系?她和子安只想安安静静地过完余生,所有的恩情、孽缘都已经以惨烈的方式了断了。
“肖夫人,今非昔比,我们只想静静地在这小镇上过完此生。请您和肖先生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了。”
“凝儿,你就那么记恨我——和你李妍姐。”肖强知道凝儿一直以来都没有原谅过自己,他能做的就是加倍地对华朵好。
“那件事情是我和肖强亏欠你们的。”李妍接着说。
“别提那件事情!”坐在一边的子安终于忍不住出声,“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我们互不相欠。就如同凝儿所说,我们过我们的日子,你们过你们的日子。我们不想跟你们有任何的交集,今天之后,我们还是形同陌路,如果你们做不到,那么我们会考虑再一次搬家,离开你们的视线。”子安一口气说完这些话,眼睛看向陆凝,陆凝朝他微微点头,随即走过来,握住子安的手。
“现在请你们离开我家,希望后会无期。”子安看着陆凝,“凝儿,我这些话,你认同吗?”
“认同,一切都听子安哥的,只要你不嫌我烦,下半辈子我跟着你。”
主人已经下了逐客令,李妍满眼含泪,肖强也站起身来,对李妍说:“李妍,我们走吧!”
他们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打扰他们的生活!
他们也没有任何权利可以打扰他们的生活!
夜幕降临,小巷里的风更冷了。
吴强这些天完全是沉沦了。
何云原本想在过新年的时候将吴强介绍给她的父母。可是吴强拒绝了,他对何云说:云,你看,我们才交往一年多,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我还要给我妹妹治病,贸贸然地上门,你的父母是不会放心将你许给我的。你容我再打拼两年,我攒够钱,买套属于我们俩的房子,到时候再上门求娶,胜算会多一点。
何云说:我的父母很开明的,不会在乎这些的。
吴强说:可是我在乎,我想给你一个有保障的未来。
何云说:强,你真好!
吴强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真是虚啊。他不知道如何面对何云的父母,他拿什么来保证何云的幸福?是丰厚的物质吗?是深深的爱吗?所有的一切,都在吴强的欲念中变质。何云傻傻地不知道,吴强害怕何云撞破他的一切,同时吴强又依赖何云给他带来的温馨快乐,所以他不能坦白、不想坦白,不能放何云离开、不想放何云离开,只能继续用谎言盖住谎言,用虚伪武装心虚。
何云回家过年了,吴强不想回到那令他窒息的家里。这几天,他又陆续往家里拿了些钱,可是那里好像是一个无底洞,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