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走了多久,天渐渐的亮了,鱼奴此时疲惫不堪,她想念家中温暖的床铺,可事已至此,万万不能回去的,未免丢人了!找个地方歇息一下再走吧。好累啊,太阳挺大,还是冷,山上的风比山下列的多,鱼奴把衣领紧了紧继续前行,但愿能找到个避风雪的地方,鱼奴因漫无目的的前行,便只想着往风力小的地方走,终于找到个能躲风雨的夹缝,鱼奴钻了进去,谁知这不是什么夹缝,货真价实的一个山洞,鱼奴进了山洞又把洞口用雪封上,此刻又冷又饿又困,况且山上来的多了,山洞也碰见过,也不稀奇,先补补体力再说吧,山洞黑漆漆的一片,鱼奴用手摸着墙壁前进,地上也用脚感觉着,十分平坦,再往里走,咦,似乎尽头有光,鱼奴赶紧过去,原来这洞别有洞天呢,一拐进去就觉得豁然开朗,原来是个大大的内室,这光源所在,是烧的正旺的火堆,火堆边上坐着个蓝衣女子,发髻梳的整齐利落,一根碧玉翔云簪在火光中熠熠生辉,她抬头看了看鱼奴,柳眉如墨,鼻子精致高挺,浅浅的双眼皮衬的目光清冷,狐裘的毛领紧紧的包住脖子,鱼奴一看惊的宛如天人,把行李放在地上,叫着,你是这里的仙人吗!说着跪倒在地上,女子轻笑了一声,问鱼奴,哪里来的野丫头,你到这里来做什么?她见鱼奴呆望着自己,又说,我可不是什么神仙,我呀就是个路人,你快起来吧,过来。鱼奴站起身来,嗤笑着跑过去坐在那女子身边,到底是天真的小女孩,她只觉着这神仙一样的人物必定是慈悲之人,蓝衣女子见鱼奴一副天真摸样,也没了戒心,和鱼奴攀谈起来。
这神仙姐姐名唤白雪音,腿上有疾,三天前来到月牙山,眼见天气变得恶劣,同伴便为她寻了这么个山洞安置下来,鱼奴见室内有简单铺就的干草床铺,一摞整齐的柴火,火烤着又温暖如春,累极困极,和白雪音没说几句便睡着了。一觉睡到下午,醒来看见白雪音正试着扶着墙走路。此时的鱼奴又饿的不行,赶紧扶了白雪音坐下吃了些她带的干粮,干粮不多,两人分食转眼就吃光了。鱼奴和白雪音说起自己离家的事,见她比嫂嫂还要年长些,便小声问道,我叫你白姐姐吧,白雪音听了笑了,呵呵,小丫头,我看你不过十二三岁,我啊做你娘都绰绰有余了!我先问你,你可打定主意不回家了,接下来如何可以计算。鱼奴马上点点头又摇摇头,这家我肯定回不去了,眼下我也不知要去哪里,不过我心中常常想着此生能到汴梁看看,京都繁华,倒也知足了,嘿嘿。白雪音一听便知,这是个单纯无知的小姑娘,想来十分好糊弄,想着眼下天气寒冷,腿伤未愈,留下这个小丫头伺候左右倒是不错。‘鱼奴,我就是从汴梁来的,既然你也无去处,不如和我结伴,此行我就是要回去的,你可愿意。’鱼奴一听心花怒放,笑容挂在脸上。‘那谢谢白姐姐了,那我也不能白跟着您呐,还不知道你从汴梁到这里来做什么’鱼奴话一说完,心里没底了,这话,心里既是对白雪音没底也有些好奇,不知这白雪音是做什么的,就这么跟去是福是祸。白雪神态自若的说,眼下我腿疾未愈,还需人照应,待我好了,必定带你一同去汴梁,你放心,我不是穷凶极恶之人,不会害你更不会把你卖了,你信我便跟这我,好过你做个山野村姑。鱼奴看着这么神仙似的人物,仰慕且信任,自然甘愿留下照应。
这么过了两三天,风雪渐渐停息,这里离家不远不近,山路难走,虽说只有五六十里路,也要花上一天的脚程,鱼奴刚开始还担心会有人寻来找自己,谁知望了几日竟无一人,心下略有失望,不过也放松下来,想来这里过于偏僻,能找来的任何不多,毕竟自己都不知道这是在哪座山上了,能自由自在的也不是错。白姑娘同伴留下的薪柴干粮很少,眼见没了,于是鱼奴时不时出去打打猎,寻些野菜,两人便勉强度日。白雪音见鱼奴照料自己尽心尽力,寻些吃食也是先服侍自己用下,想着自己这些年虽说有过风餐露宿,但哪里像现在这般窝囊,可恨宋菱……唉,多亏的鱼奴,于是渐渐的对鱼奴也信任了些,天气冷,又无良药,腿疾好的尤其慢,鱼奴拿出自己带的干草药,都是些外伤风热用的,挑了些给白雪音用了,竟也起了点效果,这么住了近一个月,鱼奴和神仙似的白姐姐也清瘦憔悴了许多
好在天气也渐渐暖了,月河上的冰面被春水冲走,山上的野枣树抽出嫩芽,动物们也开始活跃起来,鱼奴一早拿着匕首削竹竿,说是要去打些鱼来给白姐姐补补身体。白雪音这一个多月来虽说日子过得清苦,可有鱼奴陪伴左右,也有了不少乐趣。想着如果抛下这个孩子于心不忍,况且鱼奴心地纯良,也生的眉目清秀,肤质细嫩,又识些字,带回去总能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