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在门外面立刻答道:“马上就到,马上就到。”说完,仆人立刻出去了。
肥特十五坐在铜镜前面,看着自己的脸,愤愤锤了锤桌子。
从小他就被当做肥特十五培养,所有一切都朝肥特家族历任城主看齐,连脸型和发型都是照着壁画上的人物给专门精心呵护的,就是为了维持肥特城主千百年不变的唯一形象。
每次他都装得很辛苦,但小胖子不用装,站在那里就是一个老肥特再世,之前看到他的第一眼,肥特十五就知道这小胖子将会成为自己最大的威胁。
那时他表面镇定,其实内心紧张得不行,毕竟他只是一个赝品,万一有人发现当年的真相,他也没有那么多的底气。
但现在有了牧师的誓言加持,他就不用再过一种心惊胆战,害怕他人随时会来取代自己的日子了。
不得不说,这一刻,瘦竹竿的心中充满了轻松。
一阵细微的声音,带着一阵隐隐约约的香气,房间外面被抬来了一个颤颤巍巍,脸色惊惶的年轻女子。
“脱衣服。”看着面前已经脸色惨白到跟鬼没什么两样的的年轻女子,肥特十五面无表情捧着一杯葡萄酒说道。
“啊?”年轻女子被吓得手足无措,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整个人都快哭了,眼中泛着泪光,想起了以往到这里的女子的悲惨命运,她就吓得说不出话来。
“我叫你脱衣服没听明白吗?哭什么哭,还没怎么着你呢。”瘦竹竿不耐烦地挥手,往地上摔了酒杯。
重物落地的声音与肥特十五不悦的声音同时传到外面,站在外面的仆人齐齐一抖,纷纷都低下了头。
“不是,城主大人哦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给我哭,哭到我满意为止。”
年轻女子痛苦的哭声更是让外面的人不敢言语,生怕被叫进去,成了又一个替代者。
外面的仆人都远离了一些,生怕城主大人的怒气会发到他们身上,年轻女子的哭声再痛苦也不敢有人对此说一句。
只是有人叹了口气,这下牧师大人走了以后,城主大人恐怕会更加喜怒无常了。
早知道,就不怂恿城主大人去抓那个什么村里的肥特了。
年轻女子的哭声从进来开始就没停过,声音都已经开始嘶哑,好像被折磨的没有力气哭了,一抽一抽的,声音越来越小。
外面的仆人你看我我看你,算了算时间,城主大人差不多就要喊人去抬尸了。
房间里面,肥特十五躺在床上,一边吃着冻梨,一边看着喝着酒,听到哭声停止,抬头看着对面不悦道:“怎么不哭了?继续哭!”
对面年轻女子抽抽噎噎,无力道:“我,我实在哭不出来了。城主大人,您要杀要寡就给个准话吧,这样一直让我哭是个什么意思啊。”她真的是哭不出来了啊。
欲哭无泪是什么样的感觉,今天终于体会到了。
“嘿,让你哭就哭,废什么话?不知道我脾气不好吗?”肥特十五抬手就是一个冻梨残核过去。
不过准头不好,没扔中,砸到了年轻女子身后的柱子上去,肥特十五的脸顿时黑了。
恰好那个时候年轻女子抖了一下,肥特十五就觉得肯定不是自己准头不准,而是那个女子太会躲的原因。
“继续哭,我没睡之前不准停。”肥特十五翘着二郎腿,有一搭没一搭的甩着手上的小球。
年轻女子不敢反抗,只好又抽噎地哭起来。
刚开始,她本来是在极力忍着不哭的,可是当有人让她什么都不做,就光是哭的时候,她突然哭不出来了。
真情流露很容易,可是一直哭,她真的做不到啊,于是乎,只能扯着嗓子干嚎。
这一嚎就是大半夜,最后的声音已经嘶哑到她自己都不认识的时候,人家肥特城主已经在床上面呼呼大睡了。
等到她想停一下的时候,哭声一止,肥特十五就会立刻醒来,让她继续哭。
反正只要她不哭,肥特十五的眼睛就会跟铜铃一样的瞪着她,只有她眼泪与哭声齐飞的时候,肥特十五就放心地合眼睡了。
合着这是拿她的哭声当摇篮曲吗?
年轻女子简直要崩溃了,从业那么多年以来,自恃经验丰富,可是这却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奇怪的城主。
肥特十五,跟传闻简直一模一样,又完全不一样。
她到底是来侍寝的,还是专业陪哭的?
年轻女子自己已经完全被肥特十五给弄迷糊了,不过一想到之前那些女子的下场,年轻女子又觉得自己好歹有一技之长,不至于立刻就被横着抬出去。
等到她自己哭的声嘶力竭,几乎要喘不上气的时候,后颈忽然一痛,整个人直接倒地,露出了身后肥特十五精神无比的面容。
他伸了个懒腰,把年轻女子的衣服稍微弄乱一点,又从床底下拿出一个箱子,取出一些蓝色的药水,直接往年轻姑娘身上洒。
“来人,抬走。”
仆人们低着头,一声不敢坑地抬着身体冰凉而且已经无比僵硬的年轻女子,快速走了出去。
从此以后,肥特十五的房间里又抬出了一具惨遭凌虐的女子尸体,城中关于他的残暴事迹越来越多。
“今天果然又是美好的一天,也不知道还能持续多久。”肥特十五怅然望天,忽然见到了房顶上露出的一个狗尾巴,他的眼神动了动。
目睹全程,收回视线的宁欢和狗子:“……”
“我觉得我的耳朵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