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冥海嘚瑟地瞟了眼脸色越发阴沉的司冥山,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寒羽执意这么做,我也没办法。”
司冥山徐徐阖上眼帘,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他缓缓将遗嘱还给司冥海,闷头就朝客厅外走去。
林晓见状,也有些坐不住了。他站起身,甩开大步,来到司冥海身旁,接过遗嘱,仔细一瞧,也不由大惊失色。
“不可能,”他摇着头,喃喃自语。“绝对不可能。”
舒涵抬眼,再次望向爷爷,收到了他意味深长的目光。
她明白爷爷不便插手此事,可是但凡任何一个舒家人只要稍微有点良心,都绝对无法坐视司冥海此刻的胡言乱语以及妄想侵吞羽寒集团股份的奢望。可是,几个哥哥和她的父亲以及叔伯并没有合适的身份干预此事。因此,这件事最终还是落到了她的头上。
一时间,她有种深深的无奈感。
“什么叫不可能?!”司冥海得意洋洋地笑道,“你们以为你们非常了解寒羽?”说至此,他毫不掩饰地表现出鄙夷的神情。“你们错了!寒羽从来都不想成为你们进阶的工具。他只想本本分分地过日子。可你们就是不放过他!”说着,他恶狠狠地盯着司冥山的背影,啐骂道,“大哥,不是我说你,你落得如今的地步,就是活该!”
一旁保持沉默的司冥天脸色也变得不好看起来。
舒涵眼见司冥山即将走出客厅,只好开口唤道,“爸,请留步。”
司冥山身形一震,犹豫片刻,终于在客厅外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舒涵抬眼,望向林晓,“麻烦你把遗嘱拿给我看看!”
司冥海一听,立刻勃然变色,大声嚷道,“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们司家的事?!”
舒涵倏地沉下脸,一字一顿地说道,“就凭我是司寒羽儿子的母亲。”
司冥海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如纸。他怔怔地盯着舒涵,“不可能,他根本没有结婚,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舒涵冷笑道,“谁说没有结婚,就一定不会有孩子?!”
司冥海似顿悟了什么,猛地移目,恶狠狠地盯着四个小娃娃,“那他们也都是私生子、杂种!没有资格继承司寒羽的财产!”
舒涵噙着阴冷的笑意,狠声道,“请你对我的孩子放尊重点,这些年,我的脾气是越发不好!”
“你威胁我?!”司冥海睚眦欲裂,恨恨地斥道,“你未婚先孕,就是个婊子!你凭什么威胁我!”
“放肆!”舒万安怒气冲冲地瞪着司冥海。
几乎同时,一把利刃犹如离弦的箭般飞向司冥海的手掌。其速度之快,在空中只留下一道白色的光影。
“啊,”司冥海惨叫一声!旋即,他躬下腰,握着他的左手腕,又羞又气地瞪着舒涵,“你敢动手伤我?!我要告你!我要告你!”
一直保持沉默的司寒嫣紧绷着脸,作势就要站起身。她身旁的司寒冰几乎立刻摁住了她的肩。
司寒嫣气恼非常,用力想要甩掉司寒冰的手。可司寒冰的手仿佛在她肩上生了根般怎么也甩不掉。她又羞又恼,气咻咻地瞪着司寒冰。
司寒冰目不斜视,平淡的目光紧锁着司冥海,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司寒嫣的愤怒一般。
林晓冷冷地瞅着贯穿司冥海左手掌的匕首,看着殷红的血顺着明亮的匕首尖滴滴答答地落到地上,淡淡地说道,“你构陷他人的本事越发高了。”说着,他不由分说握住把司冥海的右腕,强行将其摁向匕首的把柄处。
“你……你要干什么?”司冥海张惶不已,拼命挣扎。
林晓手上用力,待司冥海的右手握住把柄,摁下指纹,方才放开司冥海。“我什么都没干。”说着,他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遗嘱,走向了舒涵。
舒涵接过遗嘱,仔细地一瞧,便立刻断定这份遗嘱是伪造的。她随手一掷,任白色的纸笺轻飘飘地在空中飞扬一会儿,无声地落在地上。
“就这么一份伪造的假遗嘱,”舒涵嗤笑道,“司冥海,你也敢妄想占有羽寒集团的股份?!”
司冥海痛苦的脸庞上表情顿时一僵。转瞬,他急吼吼地嚷道,“它是真的!就是真的!你以为你说它是假的就是假的?!”
这一刻,舒涵成为了众多目光的焦点。
舒涵垂眸,盯着地上的遗嘱,淡淡地说道,“虽然这份遗嘱上的字迹模仿得非常逼真,可是它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司冥海紧抿着唇,神色悄然变得紧张起来。
司冥山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但那双黑黢黢的眸子中依然泛着迟疑的目光。
“寒羽的签名和他书写的字迹从来都是不一样的。”舒涵望着司冥山解释道,“寒羽的签名是专门设计过的。”
司冥海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你……你胡说!”
舒涵冷冷地盯着司冥海,“你不知道就咬定别人胡说?!到底是你无知,还是你心怀鬼胎?”
司冥海的脸立刻又涨成了猪肝色。他理屈词穷,想要辩驳,却又无言以对。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清脆响亮的高跟鞋“得、得、得”的声音。
舒涵斜眸一瞥,见司寒月穿着一袭低胸的玫红色修身连衣裙、踩着一双恨天高,扭着腰、踏着妖娆的步子走了进来。那厚重的妆容,让她看来不仅老像横生,而且风尘感十足,活脱脱一个红灯区的站街女。
司寒月挑衅的目光停在了舒涵的双腿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