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救护车徐徐驶入停车场,没有刺耳的鸣响,安静得让人觉得诡异,直到前车侧门打开,谢睿从副驾位上钻出了汽车。
谢睿和两人点头招呼后,转身走向汽车尾部。司机早已下了车,走到救护车后面,打开了落下的锁。
舒涵扬首一望,只见两个身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并两个保镖分坐在担架两侧。担架上躺着一个形容消瘦、肤色蜡黄的中年女人。她头发干枯、唇色发白,身体被寸宽的军绿色绑带紧紧地束缚着。
若非事先知道这女人就是孟婉尘,她是决计没法把面前这女人和五年前那个气韵温婉、风度优雅的女人联系起来的。
“上飞机前给她注射了镇静剂。”谢睿解释道,“她闹得太厉害,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舒涵微微颔首,目送着四人将担架抬下了车。
这时,冷艳秋从停车场的另一头急步走来。
叶冥寒望着护送孟婉尘前来的四人,朗声道,“这段时间,你们就在冷医生的实验室工作,直到这件事结束。之前交待你们的相关规定,务必遵守。”
四人当即不约而同地应道,“知道了,总裁。”
叶冥寒转头,对已经走近的冷艳秋道,“为了方便工作,麻烦你给他们安排六间房。”
“六间?”冷艳秋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抹似嘲似讽的笑意。
舒涵清楚他的用意,却并不表露丝毫心绪。她平静地接受着冷艳秋眸光中的无声调侃。
叶冥寒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望着冷艳秋,“不错。毕竟,舒俊山和孟婉尘这事儿曾经一直被人误会和我有关。”
“和你?”冷艳秋睁大了眼睛,颇为吃惊。
“是,”舒涵证实了叶冥寒的话,“当时,我二叔以为是冥寒倾吞了他的部分资产。”
“那实际上呢?”冷艳秋兴致勃勃地望着舒涵。
叶冥寒轻描淡写地说道,“都在他儿子、也就是涵涵的四哥舒剑账上。”
冷艳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舒,是你的手笔?”
舒涵撇撇嘴,“不过是为了帮助我二叔避免不必要的财产损失罢了。”
“可是,”冷艳秋挽着舒涵的胳膊,用余光瞄了瞄一旁的叶冥寒,“是他操作的?”
舒涵轻轻点了点冷艳秋的鼻子,“怎么什么都瞒不了你?”
冷艳秋得意洋洋地笑道,“那是因为我们心心相知!”
舒涵笑了笑,正要启口,却突然注意到一旁的叶冥寒俊脸黑得简直不要不要的。她低下头,抿嘴一笑,“秋,你这么夸赞我们的关系,不担心别人误会?!”
冷艳秋似明白了什么,看似不经意地睨了眼另外两人,“真爱从来没有误会。”
舒涵笑笑,心下也真是服了冷艳秋。不管什么事儿,到了她这儿,都能被轻易地化解。
叶冥寒目不斜视,黑沉的脸色却大有改观。
谢睿的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这时,孟千月从路的尽头匆匆走来。
舒涵微微一愣,问道,“千月,出了什么事儿?”
“万芳醒了,”孟千月漠然的目光投向叶冥寒。“怎么处理?”
“二哥怎么说?”叶冥寒抬眼,往他身后瞧了瞧。
一个“二哥”的称呼,看似不经意的寻常,实则清楚地表明了叶冥寒和舒家比孟千月更为亲近的关系。
舒荷不便致辞,更不好有所偏颇,只好沉默以对。
孟千月的脸色陡然阴沉下来。“他在安排舒荷dna鉴定的事。”生硬的语气和他平日温文尔雅的翩翩风度相去甚远。
“我去见见他。”舒涵冷下脸,“如果真是赵一颜,那么她首先要对付的人一定是我。”
冷艳秋倏地皱紧眉,不无担忧地问道,“可这样一来,你的身份岂不是昭告了所有的人?!”
舒涵云淡风轻地笑了笑,“顺其自然吧。”说着,她扫了眼周围的众人,笑道,“有你们在,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哐当”,铁门大锁开启。
保镖头里前行,推门而入,领着舒涵和孟千月走进了房间。
伫立于铁窗前的万芳回过头,漠然的眸光立刻迸射出如火的怒意,似要将来人焚烧殆尽般。
“你们是谁?凭什么抓我?”万芳厉声斥道,“这可是法制国家,小心我告你们非法拘禁!”
舒涵戴着银质面罩,冰凉的感觉从脸颊上传来,让她有了丝丝清明的感觉。
“我们不过受人之托,只为证明你的身份,”舒涵冷漠地说道,“与非法拘禁无关。”
万芳一听,立刻跟炸了毛的猫般火冒三丈。她疾步走向舒涵,厉声叱责道,“受谁之托?证明什么身份?我是叶冥寒的母亲。这一点不容置疑!”
“口说无凭,”舒涵沉下心,冷声道,“再说了,叶冥寒的母亲已经失踪近十年。难道你以为ish总裁的母亲是任何人都可以冒充的?”
“什么叫任何人都可以冒充?”万芳怒视着舒涵,狠声质问道,“你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质问我们母子间的事?”
“母子?”舒涵仰天长笑。
清冷凄厉的声音仿似一把锋利的匕首划过人的心头。
“妖女!”万芳怒斥道,“你不要妄想蛊惑我儿子、离间我们母子感情!”
舒涵渐渐敛了笑,“母子?你还真是不要脸!”
“你说什么?!”万芳逼视着舒涵,垂在身侧的手早已紧握成拳。
“赵一颜,”舒涵厉声喝道,“你以为你改头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