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夜走进房间,疑惑地扫了扫屋内两人,立刻明白了方才为什么迟迟开门,不由有几分尴尬。他转过头,对舒蓝身后的章维道,“我妹,你以前应该见过。”
章维点点头,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舒夜身侧,笑着和舒涵打过了招呼。
“这是叶冥寒,我妹的未婚夫。”舒夜的介绍言辞平实,却依然引来章维侧目。
叶冥寒对章维的打量视若无睹,只是径自走上前,与其握了握手,并礼貌地问候。
章维回之以礼。
“小妹,”舒蓝审视一番舒涵,笑着打趣道,“你这脸都圆得没下巴了。”
舒涵皱起一张小脸,没好气地嘟囔道,“哪有?”话虽如此,她还是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颌。
舒蓝一阵爆笑,引得舒涵涨红了小脸。
“大哥,”舒涵委屈地望着舒夜,“二哥欺负我!”
舒夜淡淡地觑了眼舒蓝,“没个正形。”说着,他转眸看向舒涵,“章维现在是我的同事。他听说你住院了,特意来看看你。”
“谢谢章哥,”舒涵微笑道,“让你费心了。”
章维摆摆手,“不用客气,我和你大哥、二哥都是好朋友。”
“他根本就是来蹭饭的,”舒蓝笑着调侃道,“听说我妹夫做得一手好菜,赶紧跑来打牙祭!”
章维笑而不语。
舒涵立刻撅起嘴,一脸不乐意。“其实是二哥想蹭饭吧?”
叶冥寒倒是坦然。他微微颔首,“我这就安排人去买菜。”说完,他便朝外间走去。
“小妹,”舒夜道,“你把你们在巴黎遇到章宇兄妹的事儿跟章维说说。”
舒涵有些意外,不过她很快点点头,将巴黎的那一幕原原本本地转述与章维。
章维听罢,沉吟一许,说道,“据我所知,章宇他们这回是突然决定去巴黎的。”
“那也就是说,”舒夜若有所思地说道,“要么他们是临时得到了消息,要么就真的是巧遇?”
“他们怎么会知道涵涵呢?”叶冥寒冷不丁问道。
舒夜抬眸,看向房门,见其倚着门框,双臂环胸,脸上的表情有些冷。不过,舒夜素知叶冥寒的性子,倒也没有放在心上。
章维摇头道,“我确定家里没有舒涵的照片,舒涵也极少上媒体。”
叶冥寒噙着一抹冷笑,淡淡地说道,“那么也就是说,他们去巴黎是有人怂恿。”
舒涵似想到了什么,脸色骤然一变,“那就是说这件事和买通你医院里那个医生的事情有关?”
叶冥寒不置可否,只道,“至少唆使章宇兄妹去巴黎的人知道你我的行踪。”
“那应该是你们身边的人。”舒夜黑黢黢的眸子里迸射出冷冽的光芒。
舒涵意味深长地望向叶冥寒,欲言又止。
“我大概知道是谁泄露了信息,但他应该是无心的。”叶冥寒措辞客观地陈述情况。
“无心?”舒蓝挑眉问道,“凭什么下结论?”
叶冥寒抬起头,正视着舒蓝带着嘲讽的目光,“凭他的命,是我救的。”
“农夫与蛇的故事,”舒蓝似笑非笑地问道,“你不会不知道吧?”
舒涵皱了皱眉,接过了话题,“二哥,这件事,冥寒哥已经在处理了。我相信有了结果,他会与你们和盘托出的。”
舒就好。”
叶冥寒脸色骤然冷下来。“我什么也没瞒过涵涵。”
舒蓝一笑置之,似乎不想就此再争执下去。
“那么,”叶冥寒转头看向章维,“章宇他们为什么想要接近涵涵?”
“应该是为了我手上那百分之五十的股份。”章维黑眸沉暗,仿佛两汪深不见底的漩涡。“我母亲胡平和我父亲一起创业。两人白手起家,创建了现在的章氏产业。可后来,我父亲移情别恋,爱上了周雅芳,也就是章宇兄妹的母亲。我母亲胡平在周雅芳百般骚扰和羞辱的情况下跳楼自杀。她临死前,将其持有的章氏百分之五十的股权转让给了我。”
悲惨的故事过去多年,如今说来,依旧消散不了它与身俱来的凄凉和悲伤。
一时间,屋内异样的静寂,忧伤和悲戚仿佛晦暗的笔调,让原本敞亮的房间变得晦暗阴郁。
叶冥寒冷冷地笑了笑,“他们莫不是想要借舒家的势顺理成章地掠夺你持有的股份?”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这背后唆使他们来找舒涵的人目的是什么?”舒夜将探究的眸光投向了叶冥寒。
叶冥寒似完全没有注意到舒夜的注视般,径自问章维,“章宇为人怎么样?”
章维紧锁眉头,沉默片刻,方道,“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叶冥寒点点头,“明白了。”说着,他径自掏出手机,拨起了电话。
舒夜收回目光,对舒涵道,“昨晚,你三哥打电话回来,听说你住院了,嚷嚷着要回来看你。”
舒涵抿嘴一笑,“我很快就要出院了,他回来干嘛?”
“今晚他应该会给你打电话。”舒夜难得地笑了笑。
“大哥放心,我一定会让三哥安心训练的。”
舒涵话音未落,叶冥寒已经挂了电话,启口道,“已经确认,章宇去巴黎前见过司寒靖。”
“司寒靖?”舒夜微眯双眼,“他还不死心?”说着,他扫了眼舒涵,见她两颊绯红,料定他们必然还有什么事儿瞒着他。
叶冥寒瞥了眼章维,缓缓说道,“初次见面,我们不了解,但是我听涵涵说你和司寒羽有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