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月愣了愣,并没立即起身。
司寒羽立刻冷下脸,“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方月一听,瞬间变了脸色。她缓缓起身,走向柜台。
这时,一串高亢的铃声骤然撕破了一室的静寂。
胡海涛掏出手机一瞧,蓦地站起身,朝店外走去。
司寒羽趁两人皆没注意这边,以闪电般的速度调换了他和胡海涛的酒。待方月拿着杯子转身走向方桌,司寒羽已经拿着筷子,不紧不慢地吃了起来。
方月走回桌旁,将两只玻璃杯放到了桌上。
司寒羽瞥了一眼,立即满脸嫌弃。“喝白酒用这么大的杯子?”
方月的脸顿时红到了脖子根。她诺诺地说道,“我……,对不起,……”
司寒羽顺手拿起俩杯子,弯腰将其放到了桌脚旁,“先吃饭。”
方月默了默,徐步走回座位,重新坐下,慢慢地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没一会儿,胡海涛回到桌旁,警觉地瞧了瞧桌上的酒瓶,目光最后落在了桌角旁的两只玻璃杯上。
司寒羽举起酒瓶,淡淡地说道,“胡参谋,来,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胡海涛干笑一下,徐徐落座,拿起了酒瓶。
司寒羽视方月为空气,与胡海涛天南地北地神侃,直到酒被喝光。他抬腕,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我得赶去师部开会。”说着,他站起身,瞧了眼满目不舍望着他的方月,心中顿时一冷。旋即,他对胡海涛道,“麻烦胡参谋把她送去招待所。”说完,他自顾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放到桌上后,就要离开。
方月匆忙起身,“寒羽哥,……”
正要举步的司寒羽蓦地一顿。转眼,他回眸,瞪了瞪方月,“我还有军务在身。”说着,他已经甩开大步,朝店外走去。
他的警卫员小刘和他的配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
司寒羽上了车,意味深长地觑了眼依旧在店里怔望向他的方月,吩咐道,“开车。”
柔和静谧的橘色光晕中,舒涵靠坐在床头,仔细地研究着公司的财务数据。因为匡建南和贺思南的相继出事,公司的声誉和业务多少受到一些波折,加之大环境欠佳,财务状况不容乐观。
突然,一串高亢的铃声和着“嗡嗡嗡”的震动声一同响起,撕碎了一室的静寂。
舒涵转过头,瞧了眼床头柜上的私人手机,一串陌生的电话号码出现在屏幕上。这是她的私人号码,极少人知道,除非……
她犹豫片刻,终于伸手拿起了手机,摁下了接听键。
“是……寒羽哥?”话一出口,往事爬上心头,她的内心犹如打翻的五味瓶般。
电话那头沉寂片刻,方才传来司寒羽熟悉的声音。“你……终究还是没有完全忘了我。”
舒涵双唇翕合数下,终重新闭上。
“最近好吗?”万千感慨融于一句轻轻的问候。
“还行。”舒涵默了默,不由自主地侧耳倾听卫生间的方向,“哗啦啦”的水声依旧。
“你公司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司寒羽叹口气,沉声道,“有什么需要,你可以像以前一样去找杜飞衡或者林晓。”
舒涵相信司寒羽不会无缘无故地给她打电话,遂问道,“你那边是不是出了事?”
“也不算。”接着,司寒羽便把方月前来找他的事道与舒涵。
舒涵立即明白了一切,便将前阵子方月来找她逼她向司寒靖求助的事告诉了司寒羽。末了,她又道,“如今,方九的公司没了,他爱人好像即将生产。他们想打你的主意也在情理之中。”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司寒羽缓缓说道,“我的驻地不是一般人能打听到的。这件事,我会让杜飞衡来处理。如有必要,我会让他来找你。”
舒涵点点头,正要启口,一抹颀长的暗影挡住了她面前的光线。她心下一惊,抬头一看,见叶冥寒不知何时站在了床畔。他灿若星辰的眸子深邃如海,却又冷若冰霜。
不知为何,舒涵的心怦怦直跳。虽然她和司寒羽并没有说什么出格的话,但是以叶冥寒对司寒羽的忌讳,他生气是预料之中的事。
“涵涵,怎么了?”司寒羽关切的声音从手机听筒传来。
舒涵稳了稳心神,回道,“我会让人调查方月,你放心。”说着,她顿了顿,又道,“还有点事,就不和你多说了,再见。”
电话那头的司寒羽沉默片刻,终恋恋不舍地和她道了晚安。
舒涵握着手机,扬起头,瞧着一动不动仿似雕塑的叶冥寒,“方月跑去找司寒羽了。”
叶冥寒在床边坐下,用手为她捋了捋鬓边的碎发,神色幽幽地望着舒涵,“涵涵,你爱我吗?”
舒涵轻叹一息,伸出双手,捧着他棱角分明的俊脸,“冥寒哥,你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叶冥寒摇摇头,“我只是怕……”未尽之语化为眼底深深的晦暗。
舒涵倾身,吻了吻他的额,“没什么可担心的。”
叶冥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说的对,我再也不会给他任何可趁之机。”
舒涵欲言又止,斟酌片刻,终究放弃了劝说的打算。
“方月去找司寒羽?”叶冥寒的目光恢复了平日的锐利。
舒涵微微颔首,“对,估摸她是想利用司寒羽和你的矛盾来对付我们。”
“她怎么可能知道司寒羽的驻地?”叶冥寒一语道破问题的症结。
“司寒羽已经安排杜飞衡在查这事儿,”舒涵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