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涵一行到了酒店,安顿妥当,正打算休息,舒涵接到了她父亲舒俊风的电话。
“涵涵,到了吧?”舒俊风深切的关怀一如往昔。
舒涵的心顿时一软。她顺势倒在床上,撒娇道,“爸爸,想不想我?”
舒俊风轻叹道,“傻丫头,你才离开爸爸多久?”
舒涵撅着嘴,有些气恼地说道,“爸爸不爱我了。”
舒俊风沉默片刻,问道,“涵涵,遇到什么事了?”
舒涵愣了愣,鼻子一酸,几乎要落下泪来。
“我今天收到一封邮件,”舒俊风默了默,问道,“你最近是不是见过叶冥寒?”
舒涵闷声应了,“嗯。”
“寒羽知道吗?”舒俊风问得有些迟疑。
舒涵的心境变得晦暗入阴沉的深秋。
“涵涵,你已经十七了。十月份,你就要和寒羽举行订婚礼了。”舒俊风语重心长地劝说舒涵。
舒涵闷了半晌,方道,“我明白。”
“那你告诉爸爸,那份房产转让协议书是怎么回事?”舒俊风模棱两可的话语带着些许试探的意味。
舒涵低下头,瞧着修剪齐整的淡粉色手指甲,轻声道,“我没有签过任何转让协议。”
“没有?”舒俊风拔高了嗓音。“你确定?”
舒涵翻身,仰躺在床上,望着橘黄色的天花板,心情沉郁地说道,“爸爸,这件事只是个开始。”
舒俊风似乎察觉到了问题的不同寻常,沉声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舒涵抿了抿唇,缓缓道,“爸爸,沈盈盈的成人礼宴在下个月举行。她给我和司寒羽送了请柬,同时邀请了叶冥寒参加。”
“这和房产有什么关系?”舒俊风听得一头雾水。
舒涵叹口气,终于将叶正天在叶震雷故去没多久找石威帮忙过户房产至他自己名下被拒绝的事道与舒俊风。
电话那头沉寂了下来。
舒涵单手撑着床,缓缓坐起身,“爸爸,这件事并不只是房产那么简单。”
“是叶冥寒告诉你的?”舒俊风的声音清淡,听不出心绪。
舒涵有些气恼。难道这么明显的事情还需要叶冥寒来告诉她?还是她爸觉得叶冥寒在挑拨离间?!
她压下心中的不悦,正要启口,舒俊风已经又道,“涵涵,五年了,寒羽待你如何?”
舒涵身形一僵。待她如何?撇开叶冥寒的事情不提,司寒羽待她可谓呵护备至。
“涵涵,做人不能忘本。鼎盛有今天,”舒俊风顿了顿,又道,“包括我们舒家,都受惠于寒羽。”
舒涵的心沉了沉。“爸爸,即便如此,难道就算明知有原则问题,我们也要对其视而不见?”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
舒涵想了想,终于还是忍不住为叶冥寒不平。“不管如何,叶冥寒在这件事上总是无辜的吧?”
“房产转让至他名下,对他并没有坏处。”
“如果事情这么简单,我答应爸爸,以后对这件事不再追究。”舒涵笃定那成人礼宴是场精心设计的鸿门宴。
“否则呢?”
“爸爸就站出来,声明这份过户手续并不合法。”
“涵涵,叶正天是爸爸多年的朋友。”舒俊风的声音明显纠结。
舒涵深吸一气,沉声道,“爸爸,你确定你了解叶正天?!”
舒俊风默了默,说道,“万芳的事,与他无关。”
“有没有关系,并不是谁说了算。”舒涵继续道,“就冲着他在叶爷爷故去没多久就想过户养子的房子,我便可以断定他的人品并不如爸爸所想。”
“涵涵,对一个人的判断,不能这么武断。”舒俊风的语气有些生硬。
“爸爸,知人知面不知心。”
“涵涵,就算看在叶爷爷面上,我也不能当众为难叶正天。”
“爸爸,如果叶爷爷还在世,他知道了这件事,他会站在哪一边?”
舒俊风沉默了下来。
“当然,爸爸有自己的考量,我也不强求。不过,这件事,我不会坐视不管。”
舒俊风加重语气问道,“涵涵,你到底是想帮叶冥寒出头,还是真得就事论事?”
舒涵咬了咬唇,态度坚决地说道,“我没做过就没做过,任何人都不可以利用我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舒俊风沉默良久,说道,“涵涵,这件事要慎重。一切等你回来了,我们再商量。”
舒涵不想在电话中与父亲再争执,遂换了话题,约略聊了会儿巴黎的情况后,道过晚安,便挂了电话。
她随手将手机放到床头柜,正要起身去卫生间,门外床来了清脆的叩门声。
舒涵站起身,走到窗下的圈椅旁,取了搭在椅背上的白色睡袍穿上,并系好腰带,方才举步走向外间。“谁?”
“我。”叶冥寒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舒涵立刻顿住了脚。她站在外厅中央,迟疑着要不要开门。
为了便于她处理公司事务,石威为她订了一间套房。原本,她是打算让苏燕和她同住,但考虑到修黛丽,遂打消了念头。虽然她承认她的心里还有着叶冥寒,但是在这样夜半更深的时候邀他入房究竟不妥。
舒涵矗立原地,纠结着当如何处理此事。门外隐约响起了另一个低沉的声音。她听不真切,但原本纠结不安的心不觉间已经偏向了叶冥寒。她正要举步,门外的声音变得清晰起来。
“舒涵?”
舒涵仔细一听,来人不是何明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