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谁在摔门？”舒万安严厉的声音自舒俊风身后传来。
舒涵的心不由一沉。
这事儿是怎么也瞒不住了。
舒万安冷厉的眸光扫了扫屋内几人，在桌上的两只白瓷碗上停驻片刻，最终落在了地上的托盘处。
“家里的规矩不知道吗？”舒万安绷着脸，问道，“谁做的？”
舒涵犹豫片刻，启口道，“我……”
“爷爷，”舒夜打断舒涵的话，“这事儿和小妹无关。”
舒万安眸色一沉，“我问谁做的？”
“韩玉如做的。”舒夜垂下眼帘，不敢触碰舒万安锐利的眸光。
屋内变得鸦雀无声。
舒万安定定地盯了舒夜半晌，方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舒蓝忙偷眼看向舒涵，示意她出面。
舒万安却突然眸光一转，瞪向舒蓝，“那就你说。”
舒蓝倒吸一口冷气。
冰冷的流光在舒万安黑黢黢的眼底沉凝。
舒蓝皱了皱眉，正要启口，舒夜已经抢先道，“这件事是我的错。”旋即，他便把他所看到的一幕言简意赅地道了出来。末了，他又道，“虽然韩玉如口口声声是关心小妹，但是……”说至此，他叹口气，转头对舒涵道，“把那篇报道给爷爷看。”
舒万安早已听得面色铁青。
舒涵怯怯地瞅了眼舒万安，慢慢地掏出手机，解锁了屏幕，递了过去。
舒万安狠狠地瞪她一眼，方才垂眸看起了报道。
他阴沉着脸，将报道看完，双唇已经紧抿成线。
气咻咻的怒意自双眼迸射，堪堪投向舒夜。
“给你爸妈打电话，让他们立刻回来。”
“是。”舒夜低头应声。
舒万安扫了眼舒夜和舒蓝，厉声喝道，“你俩去院子里跪着。”
舒蓝睁大了眼，难以置信地望着舒万安。
“爷爷，”舒涵扯了扯舒万安的衣角，“这事儿不怪大哥、二哥。”
舒万安厉声斥道，“你也去！”
舒涵撅着嘴，委屈地看向舒万安。
“这……这是怎么回事？”韩玉如带着些许哭腔的声音不期然飘进了屋。
舒涵沉下脸，不满地瞪她一眼。
“爷爷，”韩玉如走到舒万安身旁，“你……你别怪涵涵。”
舒万安微眯眼睛，冷冷地打量一下韩玉如，便转过身，一面往楼下走，一面道，“舒蓝，把那两碗宵夜端到我书房。”
舒蓝瞅了眼又红了眼圈的韩玉如，没好气地甩开大步，走到托盘旁，捡起托盘，又将两只瓷碗放进盘里，方端着盘子往楼下走去。
舒涵把手机递给舒夜，“用我的手机打吧。”说完，她便走向屋角的衣帽架，取下了羽绒服。
司寒羽起身，走到她身旁，帮她穿好衣服，“我陪你。”
舒涵摇了摇头，“不用，有大哥二哥。何况，你还在康复中。”说着，她抬眼，看了看一直静默一旁的舒俊风，“爸，你先去休息。”
舒俊风瞪了眼韩玉如，对舒涵道，“我去你爷爷那儿等着。”
舒涵点点头。
事情牵涉到她，她爸是一定要在场的。否则，只怕大伯母会……
司寒羽伸手，拽住舒涵的胳膊，“你等我去拿外套。”
舒涵迟疑一刻，正要再次劝说，舒俊风已经开了口，“我先下去了。”他语气生硬，带着明显的不悦。
她爸一直不太喜欢司寒羽。
今儿出了这事儿，她爸对司寒羽的印象只怕……
舒涵默默地注视着舒俊风渐渐远去的背影，幽幽一叹。
“怎么了？”舒宇疑惑的声音自走廊另一头传来。
舒涵抬眼一望，见舒宇和舒剑一前一后走了过来。
她转头对司寒羽道，“我在这儿等你。”
司寒羽点点头，朝他的房间走去。
“涵涵。”一直被晾在一旁的韩玉如轻声启口，“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舒涵冷冷地瞥她一眼，转身进了屋。
她将桌上摊着的书、笔和本子收拾妥当，就往屋外走。
这时，舒夜已经打完电话，随着舒涵走出了房间。
“大哥，到底怎么了？”舒宇不满地瞪眼韩玉如。
舒夜冷冰冰地说道，“去学习。”
舒宇撇撇嘴，扭过头，问舒涵，“你们这是去哪儿？”
舒涵没好气地觑他一眼，“别掺和。”
“怎么叫掺和？”舒宇不满地嚷道，“咱们不是一家人？干嘛不告诉我？”说着，他敏锐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韩玉如。“不会是她惹了什么祸吧？对了，刚才谁把门关那么重？！”
“三弟，”韩玉如怯生生地说道，“你怎么这么说我？”
“表弟，”舒宇不悦地斥道，“我是你表弟。”
韩玉如不甘地说道，“那……那她不也只是你堂妹？”
舒宇冷笑，“我乐意，怎么了？我说她是我妹，她就是我妹！”
韩玉如泪盈满眶，紧咬着红唇。
“我跟你说，”舒宇寒着一张脸，“你最好别欺负我妹。否则，我绝不轻饶你。”
韩玉如哽咽道，“我是你表姐。我爸是你妈唯一的亲人。”
“操，”舒宇立刻火了，像点燃的鞭炮，怒道，“你什么意思？我们……”
“够了。”舒夜厉声喝止舒宇，“回去学习。”
舒宇气咻咻地瞪着舒夜，“你要是敢偏袒韩玉如，你他妈就不是我哥！”
舒涵忙扯了扯舒宇的衣角，“三哥，别瞎说。”
舒宇余怒未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