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去问舒老,”司寒羽道,“他非常清楚这件事。而且,就在前阵子,仇靖宇还用涵涵的外公和舒老威胁过涵涵。”
舒俊风双眸如鹰隼般死死盯着司寒羽,彷如一只蓄势待发、极其危险的猎豹。
司寒羽从兜里掏出烟盒,漫不经心地打开盒盖,“仇靖宇早已不是你们心中那个仇靖宇了。”说话间,他蓦然想起舒涵的话,硬生生忍住了抽烟的冲动,将烟盒又塞回了兜里。
“什么时候发现的?”舒俊风右手已经紧握成拳。
“估计应该在去年下半年。”他踯躅的目光停在舒俊风的脸上。“而且,涵涵的外公似乎也支持仇靖宇。”
舒俊风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再者,舒老官声不错,为人正直,两袖清风,能攻击的弱点并不多。”司寒羽移目,望向不远处舒涵所在的住院大楼,“而涵涵是舒老最珍爱的孙女。”
舒俊风紧握的手因为过于用力而骨节发白。
“更何况,鼎盛的繁荣,也让不少人忍不住窥觑和暗害涵涵。”司寒羽放眼望向天际,凉薄地笑道,“何人不趋利?不过,有些人不择手段罢了。”
“涵涵本应快乐地成长。”舒俊风眸色暗沉,悲伤之情溢于言表。
司寒羽笃定地说道,“她还是能开心地长大。”
“仇靖宇如今是想借席家的势?”
司寒羽沉下脸,“他还想借我家的力。”
舒俊风修长的剑眉紧拧成团。
“而且,他的目标恐怕还不止涵涵。”司寒羽意味深长地看向舒俊风。
舒俊风铁青着脸,“他野心倒是不小!”
司寒羽淡漠地说道,“他也算是个人才。”
在各种关系中游刃行走,还能最大限度获取其之所想,这绝非常人能办到的。难怪叶冥寒会主动提出与他合作。
“可惜没走正途。”舒俊风面带疑惑,“你和涵涵是不是有什么约定?”
“怎么这么说?”司寒羽斜了眼舒俊风。
“涵涵不是个多事的人,而你也绝非热心肠。”
“不算约定,互相帮忙罢了。”
舒俊风叹道,“一年多不见,她长大了许多。”
“涵涵是个乖巧懂事的女孩,我爷爷希望她春节时能去我家住一阵。”
虽然之前舒涵已经答应,但舒俊风毕竟是她父亲。
“司老能看中她,是她的福气。她有空去探望司老是应该的。”舒俊风委婉地拒绝了司寒羽的提议。
司寒羽嘴角噙笑,黑眸古井无波,心里却有些堵。不过,好在他早有了对策。
三菜一汤,普通的大盘大碗,没有丝毫富贵人家的讲究和精致。
司方世身居高位多年,既便如今退下来,也依旧保持着小时候的习惯。
司寒羽接过佣人递来的一碗热气腾腾的饭,放到司方世面前,“爷爷吃饭。”
司方世拿起筷子,笑眯眯地瞅着司寒羽,“今儿怎么这么孝顺?”
司寒羽挑了挑眉,不以为意地解嘲道,“爷爷什么时候在乎这虚礼了?”
司方世咀嚼着牛肉,怡然自得地说道,“我是担心有人给我老头子挖坑!”
司寒羽会心一笑,“知我莫若爷爷。”
“说吧。”司方世将筷子搁到碗旁的筷架上。
司寒羽扫了扫对面的司冥山和一旁的柳香凝,“我打算登报征婚。”
荣聚药膳坊春和兴包间。
一扇红木拱月门,精巧间分为里外两间。
外间摆放着太师椅、小几案,内间设了一张方正的八仙桌,窗下置一案几。一只香炉,三只檀香,袅袅青烟盘旋而上。而紧闭的窗扇上,繁复的兰花,精美绝伦。
八仙桌上佳肴美味,色彩纷呈。清淡的药香让人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仇靖宇拿起汤勺,舀了一勺竹笋人参松茸汤放进口中。
鲜香的汤汁带着淡淡的松茸和人参味道,相当可口。
“现在怎么办?”席非峻微眯眼睛,盯着仇靖宇。
仇靖宇放下汤勺,默默地看着席非峻。
细长的眼睛,醒目的鹰钩鼻和一张菲薄的唇,此人一见便知是个以自我为中心、功于心计而又刻薄寡情的人。
这样的人,别说深交,就算生意往来也要少有。可如今……
“你别跟我说你没办法。”他阴冷的声音让暖意融融的包间平生寒意。
仇靖宇扯了张纸巾,不紧不慢地擦了擦嘴。“老头子为什么突然中止合作?”
“如果你已经掌控鼎盛,还需要我们这么费力?”席非峻眼中的蔑视犹如一个王者在看地上的蝼蚁。
仇靖宇以一种看傻瓜似的眼神瞧着席非峻,“你莫不是以为乔浩生是个白痴?”
席非峻蔑笑道,“鼎盛那么大一个蛋糕,就一老一小,你花了十几年都拿不下,还好意思说?”
仇靖宇拿起汤勺,又从竹筒中舀了一勺汤,“你家倾尽全力,费了几十年,不也没能把司家那个病秧子拿下?”
席非峻手握成拳,用力重击一下桌面。
盘碗跟着微微跳动,发出“嗡”的震动声。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叫板?”席非峻细眼微眯,危险的眸光如利刃射向仇靖宇。
仇靖宇冷冷地瞥眼席非峻,“你是想说就我这私生子的身份?”说话间,他的黑眸里已经蕴藉了深深的阴鹜。
“你还是识趣点好,”席非峻扬起下颌,脸上显现出一种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别竹篮打水一场空。”
仇靖宇英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