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好脾气的舒剑立刻鼓起眼睛,瞪着方秀,“外婆,你把话说清楚!谁没良心?谁不给你饭吃?”
舒涵淡然地望着方秀,似毫不在意般。
“谁没给我饭吃,”方秀横眼舒涵,“我就说谁?!”
舒剑以往就不喜欢裴家人,如今更是厌恶,自然也就没什么耐心。他恨恨地叱责道,“你要去清水山庄,小妹就让她的保镖开着她的车送你们去了。你要吃饭,小妹立刻答应给那边打款。她才多大?根本没挣钱!你们还想她怎么招待你们?这些事儿,原本就不该她做,是我这个做哥哥的无能。她好心待你们,你们就是这样回报她的?!到底谁没良心?”
“什么叫她的保镖?什么叫她的车?”方秀蓦地起身,怒视着舒涵,大声嚷道,“你都说她没挣钱,那她哪来的钱?哪来的车?不都还是舒家的吗?”
“你搞清楚,”舒剑细长的眼睁得铜铃般大。“她花的,用的,都是她外公给的,和舒家可没关系!”
“她妈嫁进了舒家,她妈的钱不都是舒家的?”方秀理直气壮,“你是舒家的儿子,花这些钱,不应该?”
舒剑觉得方秀简直不可理喻。他气咻咻地怒道,“那我妈也嫁进了舒家,裴家的钱是不是也该是舒家的?”
方秀语噎,涨红了脸,又羞又恼地觑眼裴刚。
裴刚扫了扫舒剑和舒涵,冷声道,“舒剑,你外婆难得来趟滨海,好不容易有个想去的地方,吃顿饭。你这么扫她的兴,还和她针锋相对,是个做晚辈该做的?”
舒剑冷冷一笑,“舅,你们想吃饭,滨海那么大的地界,哪不好吃?偏偏要去司寒羽的别墅里吃?你觉得你们的脸有那么大?我爷爷都没那么大的脸!”说至最后,他几乎将满腔的怒气全都一股脑倒了出来!
方秀一听,立刻板起一张瘦削的脸。那双目光不定、算计的眸子在舒剑和舒涵身上来回滑过。
“去那儿吃顿饭,怎么了?你爷爷不懂享受,难道我就不可以?”说着,她将喷火的眸子瞪向舒涵。“司寒羽能帮她出头,惩治秦家,他们的关系能一般?有这样的关系,凭什么不能让我享受一下?我是你的外婆,难道和她就没点关系?”
“司寒羽是什么人?”舒剑气呼呼地嚷道,“他的关系能随便攀?”
“我说的不是事实?”方秀指着舒涵,“难道她和司寒羽没关系?”
“司寒羽帮我出头,只是因为事情发生在清水山庄,而他和我二哥还算有点交情。”
方秀一脸的质疑。“你以为我会信?”她冷哼一声,“司寒羽是什么样的人?京都喜欢他的女人不计其数,除了前阵子那个岳灵,他可从没有帮任何人出过头,包括他的那些堂兄妹。”
“我不会再多说什么,”舒涵收回目光,一面往楼上走,一面道,“如果你们还想二伯母在里面过得好些,还想舒家承认你们这门亲戚,就不要再做了!”
“你什么态度?”方秀气得跳脚,指着舒涵,骂道,“你个死丫头片子,什么态度?你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有个有钱的外公吗?你以为你家就干净了?你那不要脸的外婆是个什么东西?!”
舒涵脚下一顿,蓦地转身,用冰冷的眸子紧锁着方秀。“鼎盛是乔家几代人的心血,容不得外人窥觑!我敬你,是因为你是我四哥的外婆。如果你再出言不逊,我就不客气了!”
“不客气?”方秀叉着腰,冷笑道,“你能把我怎么样?”
不等舒涵启口,舒剑已经抢先道,“这里是舒家,我爸已经和我妈离婚了。我也被判给了我爸。严格说来,我们现在关系并不大。”
“你要干嘛?”方秀沉下脸,“为了个没良心的丫头片子,你就要六亲不认了?我可是你亲外婆,”说着,她指了指一旁的裴刚,“他是你亲舅!这层血缘关系,你就是到死也别想摆脱得了!”
舒剑面色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我为我爸感到悲哀。”
“悲哀?”方秀冷哼道,“你怎么不想想你妈?不是为了你爸,为了舒家,她能去顶罪?我如今索要点利息,难道不该?”
“顶罪?”舒涵气极反笑,“你也真说得出口?是谁让二伯母在这么敏感的时候来找我爷爷,为你儿子升官?是谁唆使我二伯母,收受穆氏巨额贿赂?如果不是这样,就算再大的坑,二伯母能跳进去?”
舒剑极为尴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方秀似乎没料到舒涵竟知道这么多。她嚣张的气焰顿时灭了不少。
裴刚也有些坐不住了,脸色很是难看。
“我爷爷一生为官清廉,从不为家人谋取福利。”舒涵冰冷的眸光掠过裴家母子。“不管是我大伯、二伯,还是我爸,都是靠自己的能力和军功走到现在。”
裴刚目色变得阴沉。他缓缓起身,“别说得这么好听。他们如果不是舒万安的儿子,再有能力,能升得那么快?你想要粉饰你们舒家,也要找点可信的理由。”
“粉饰?”舒涵一步步走下楼梯,“我大伯十六岁读军校,二十岁下部队,在基层连队待了十几年。我大伯母一直随军,她吃得苦比二伯母多了去。这么多年,我大伯立下了多少军功,才有了今天?而我父母长年累月战斗在第一线。他们每天都在生死的边缘徘徊。他们有多久没有回来看过我一眼?又有多久没有和我通过一次电话,这些你们清楚吗?你们口口声声说二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