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悦看起来顶多四十。她身着一袭黑底暗红色的织锦旗袍,体态雍容,颇有贵妇之气。那张保养得宜的脸庞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可惜,细密的眼角纹出卖了她的真实年龄。
“出了什么事?”李秀梅也走到了近前。
她穿着一袭灰色薄呢长裙,看来富贵娴雅。
穆司晨撇过头,“我带同学们先下去。”说罢,他提步就往楼下走。
施悦娥眉微颦,一把拨开门旁的苏燕,大步走了进去。
“啊!”
一声刺耳的尖叫,犹如利刃,划破了别墅的沉寂。
“欢欢,欢欢……”
惊恐而慌乱的呼喊一声高过一声,不断从穆司晨身后传来。
饮泣声、怒骂声交合着,持续飘入他的耳际。
穆司晨放缓脚步,侧首看向斜后方的叶冥寒。他面容冷凝,眉宇间一片寒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
可……
这时,他的脑海中闪过一抹纤秀的身影。
舒涵?
对,舒涵呢?
穆司晨微顿脚步,待叶冥寒走上前,方才重拾步子,与其并肩而行。
“舒涵在哪儿?”
叶冥寒冷漠地看着他,“和你有关?”
穆司晨冷哼道,“你以为秦家会那么容易罢手?”
叶冥寒眉头一拧,“那得看他们有多大本事?!”说罢,他索性迈开大步,甩掉穆司晨,径自朝楼下而去。
穆司晨凝望着叶冥寒远去的背影,心中暗自盘算今天这事可能的始作俑者。
“司晨!”
李秀梅急切的声音从穆司晨身后传来。
穆司晨停住脚,回身一瞧,见李秀梅小跑着,匆匆而来。
“司晨,你去陪陪秦欢。她现在清醒了,正闹得厉害。”话音未落,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尖叫从她身后传来。
那刺耳的叫声仿佛一根根尖锐的钢刺,几乎要划破耳膜。
穆司晨阴下脸,气恼地斥道,“你是不是我妈?!都这样了,你还要我去陪她?”
李秀梅的脸一阵青一阵红一阵白。
“如果不是你邀请了那个舒涵,怎么会弄成这样?”穆正杨暴喝的声音劈头而来。
穆司晨冷冷地盯着李秀梅身后的穆正杨,一字一顿地说道,“舒涵,是秦欢执意邀请的。”
穆正杨怔了怔,一丝烦躁闪过他的眼底。“那又怎么样?现在秦欢出事了,你不该去陪她?”
“穆司夜很愿意代我去做这件事。”穆司晨一瞬不瞬地盯着穆正杨,“你们最好祈祷事情的始作俑者不是秦欢,否则我看你们怎么和舒家交待?!”
事情太过怪异,联想起之前秦欢执意邀请舒涵,他觉得他的猜测八九不离十。
穆正杨倏地瞪大眼睛,狂怒如风雨袭来。“混账东西!有你这么跟父母说话的?!”
穆司晨冷笑一下,转身下了楼。
穆正杨暴喝的声音不断飘入他的耳际,但人终究没有追上来。
“谁干的?到底是谁干的?”
施悦怒视着大厅里三五成群的孩子们。秦菲和沈若琳一左一右站在她的身后。
秦欢的父亲秦远翔和穆司晨的父亲穆正杨端坐在一侧的太师椅里。两人眉头紧皱,神情冷峻。一脸忧色的李秀梅则坐在施悦的右手边。
孩子们面面相觑,缄默不语。
“说!”施悦美目圆瞪,仿似铜铃。
“阿姨,”郑天斜了眼暴怒的施悦,“我们是受邀来参加生日宴的。”
施悦蓦地移目,恨恨地盯着郑天,“我家欢欢一片好心,邀请你们来玩儿,可你们是怎么对她的?”
“阿姨,”苏燕瞥了眼施悦,“你这么说得拿出证据。”
“证据?”秦远翔狞笑一下,“不问明白,哪来证据?”
“你们有审我们的权利?”叶冥寒清冷的声音蕴着无尽的桀骜。
他微抬下颚,俾睨着前方正襟危坐、面带怒意的几人。
秦远翔冷笑道,“我就是权利。今儿你们不把事儿说清楚,谁也别想走!”
这时,沈若琳突然低下身,在施悦耳畔嘀咕了几句。
施悦立刻变了脸色。她“霍”地一下站起身,用阴狠的目光环视一下众人,“姓舒的呢?”
同学们相视一望,懵懂不明。
“她在哪儿?”施悦紧扣着双手,怒道,“在哪儿?”
几个胆小的孩子被吓得哆嗦起来。
一些情形稍好,却也面如土色。
“你们不说?”施悦阴沉着脸,“那我就以同谋把你们送进公安局!”
“我……我不知道。”不知是谁小声嘀咕了一句。
一些孩子纷纷跟随。
施悦徐步踱到叶冥寒面前。“你是姓舒的娃娃亲?”
叶冥寒冷冷地注视着施悦。
“说!她在哪儿?”施悦眸冷如霜。
叶冥寒撇过头,看向窗外。
“不说?”施悦冷哼道,“那你就是她的同谋!我有理由怀疑你们暗害我家欢欢!”
叶冥寒依然不带正眼看她。
施悦气得面色发白。她握紧拳,怒道,“你别以为舒家能给你撑腰!我们秦家想弄谁,还没人能救得了!”
叶冥寒终于转过头,“你们这是私设公堂,属违法行为。”
“违法?”施悦蓦地抬起手臂,手掌向叶冥寒的脸上挥去。
叶冥寒猛地扣住她的手腕,冷声道,“你确定要动手?”
秦远翔立即站起身,大步走了过来。
叶冥寒稍稍用力,甩掉她的手。
施悦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