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准备的车上回家。

两小到家,提着大袋小袋,被段淑芬瞧见了,念叨他们两道:“怎么瞎花钱?又买这么多。”

“没多少。”陈颖笑笑,不怎么舒服的心里因为这句唠叨舒服了不少。

陈飞见了买东西就喜欢,想上来帮着提东西,还围着问:“姐,买吃的了吗?四叔做了米糕,给你留了哦。”

陈铮从自己提的袋子里挑了一个出来,拿着撞撞这假装没看见自己的小布丁。

“衣服,自己拿。”

陈飞瞪圆了眼睛,看着没什么表情的陈铮,有些傻乎乎地问:“我的?”

“不是我买的,姐给你买的。”陈铮没好气道,觉得小孩子的表情真是欠揍。

陈飞抢过袋子,哼哼两声:“我就说你怎么会给我买衣服,你也是穷光蛋。”

“你再哼哼,下回我就让颖姐不给你买,陈小猪!”

两个人经历了几个小时的互相学习,虽然同受苦,但没有养成很好的革命友情。并且因为陈飞嘲笑陈铮认识的字少,导致小破孩差点又被揍了一顿。

两孩子闹着,大人们看着终于露了个笑,面色从沉重里解脱了出来。

陈颖觉出不对劲,趁放东西时没人,偷偷问她妈:“大伯一家回来了?”

段淑芬点点头:“嗯,回来了,给老太太送了一盒茶叶。然后你三叔说起开春想建房子,又说到咱家,再说到小铮的事,你大伯一句话说小铮是外人,就把你爸、三叔、五叔都给得罪了,饭没吃就甩手走人。”

“那我四叔呢?”陈颖听着漏了一个。

“你四叔被小飞闹了弄吃的,没管。不过你四叔和你爸最好,两个闷葫芦心里都有数。”段淑芬想着手艺好的小叔子,觉得腰上都轻了一些,不用做菜了,打打下手就成。

陈颖道:“哦,没什么新鲜事。那我先睡会,回头吃饭再叫我。”

“路上走累了?那去睡吧。”无视了闺女回来坐的车,段淑芬还贴心地给铺了被子。

躺在被窝里,陈颖有些发愣。

她在想她在玄学这行里,人命好像很轻,动不动就是善恶生死。像今天这种,因恶而恶的,也有。很多时候,都没办法说个正确与否,只能自由心证。

但证得多了,矫情的时候也迷茫。她的干预有用吗?

假如今天她没干预,张建国也是死,只是问她好不好看的红衣女鬼会杀孽过重,来生难捱,或许就没了来生。但来生也是缥缈的东西,回头谁知道来生什么样。她干预的意义,顶多就在于止住了红衣女鬼杀红了眼的后患,乱来破坏秩序。

有些人更惨了,有些人更好了,有些人觉得这辈子和下辈子没干系了,而有些人就像奇怪的乱入——比如她。

她回到1992,除了自己这些事,是不是也能做一些别的事?

在历练强大自身,让家人过得更好之外,是否可以多担负一些?比如妇女,比如孩童,比如无辜者,又比如这人世间更多更多的事。她上辈子行善积德,也不是就图修行一事,是她认同她的道。

在来日方长的混乱里,陈颖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陈颖再醒来,在老太太担忧的声音里:“唉,颖妹怎们还没醒,我听小铮说吃多了,可这不像啊。是不是给风吹着了?”

赵美英弯着背,往红砖屋来。

其他人已经见怪不怪,唯独陈四实同志见识得少,瞪直了双眼。发出一道来自灵魂的拷问——这真是我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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