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几个夫子了，你自己说！”曲夕颜气的头疼。“我告诉你小宝儿，你丢人我不管，你丢我的人不行！”
“娘亲，你打了我，你还要心疼。这么累，自己还没有舒坦，你为什么还要做呢？”墨子离微微蹙眉。
“你什么时候能让我省点心。”曲夕颜泄气的坐下，就是觉得心很累。
“子离，过来跟你娘亲道歉。”墨白走了过去，将墨子离拎了过来。
墨子离叹了口气。“好了，你别气了，以后不丢你的人就是了，再气嫁不出去了。”
“！”曲夕颜又要炸毛。
墨白赶紧将墨子离护在了身后，打了个圆场。“子离其实也不是就想把教书先生气走，非要说原因，那就是没合适的。你别一天这么烦躁。”
曲夕颜垂目，微微失神，也不管墨白将墨子离领走。
自己是太烦躁了吧，想到那个人可能会来，就不自觉的烦了起来。
其实从出来的时候就知道一定会见面的，只是真的到了这个时候，又会觉得心慌。
黎青玉走过来，就看到日思夜想的那个人，坐在桌边，眼睛看着地面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之前一路上想过很多次重逢，却没想到见到她的时候会是这样的情景。
不是说她过得很好么？怎么还会这么悲伤呢？
墨白见黎青玉站在门口看着曲夕颜一动不敢动，也不催。
这种事，两个人都想明白才重要。
“伯伯认识娘亲吗？她这会儿不开心，你还是晚些再找她吧。”墨子离忽然小声开口。
黎青玉被这个声音拉回了思绪，低头看了看说话的孩子，结果一下子又震惊的发不出声音。
这孩子……这身衣服，这眉眼，这说话时候的样子……
“伯伯……”墨子离见他脸色不好，又叫了声。
“这……”黎青玉看向墨白，眼里滚过了许多情绪。
墨白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黎青玉身子一颤，后退了一步才稳住了身形，脸色却如窗户纸一样的白。
“宝儿……”
墨子离眯了眯眼睛，抿唇没说话，回头看了看发呆的娘亲，一下子想明白了。
“都这么多年了，何必再来让娘亲再难过一次。”墨子离轻声开口，拉着黎青玉的衣角，将他拉出了院子。
墨白失笑。这孩子，真的是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黎青玉的身份。
黎青玉好不容易稳定住了情绪，伸手握住墨子离的手，蹲了下去，恰巧看到他腰间挂着个石头。
“你认得我？”黎青玉捏了捏石头，轻轻摸着上面的字，心里生疼。
“不认得，不过刚刚猜到了。”墨子离冷冷的开口。
“既然知道了，不希望我去见她？”黎青玉但是有耐心。
“有意义吗？她现在过得挺好的。我以后会保护她，不会让她难过了，总会比你好一些的。”墨子离小大人般的笑了笑。
“……”黎青玉心里一堵，第一次见到儿子就被鄙视了，更郁闷的是他还没话反驳。
“子离，不要这么跟父亲说话，大人的事情你不懂。”墨白看不下去了，插了一句。
“你叫子离？”黎青玉帮他理了理衣服。
“北寒侯义子墨子离。”墨子离退后一步，朝他行了个礼。
替娘亲捅他一刀总不会错。
黎青玉皱眉看向了墨白，脸上的不悦藏也藏不住，连带着冰霜也溢出了身体。
“她决定的，你有意见也没什么用。”墨白苦笑。
“你应该叫黎子恒。”黎青玉缓缓的说。
“子离，有子而离，这是她取的名字。”墨白轻叹。“你们两个到真是有默契。子念，以子为念。”
黎青玉的手紧了紧又慢慢的松开，看着墨子离微微勾了勾唇角。
“你刚气走了夫子，你娘亲生气了吧？”
提起这个，墨子离小小年纪也焦虑了。“那些夫子实在是没什么可教我的。”
“那不如这样，我来做你的夫子，看看我们谁会得多，若你输了，你要帮我想办法哄回你的娘亲。”黎青玉权衡了下，还是从儿子下手最快一些。
墨子离怀疑的看着他，想了下，还是点了点头。
……
听说北寒侯府来了个新的教书先生，街头巷尾都在打赌，看看这位能坚持多久，会晕倒几次。
黎青玉和墨子离无视外面的一切动静，父子俩倒是难得的和谐。
“这方面，你不如你娘亲想的明白。”黎青玉淡淡的扫了一眼正在蹲马步的儿子。“若不屯粮草，将士们温饱都成问题，如何行军打仗？”
墨子离抿唇，把马步扎的更标准了。这个爹爹有点厉害……
“若遇特殊环境，还要准备特殊东西。北古国地势高寒，应当作何准备？”
“棉衣，被褥……”墨子离细数了几个东西。
“嗯，若想拿下一个陌生的地方，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黎青玉伸手拂去他头上的落叶。“还需要一个懂的人。他要熟悉地形，了解当地的生活习惯。”
墨子离微微一想就明白了。“子离懂了，这就是所谓的知己知彼。”
“不，是为了拿下而不是攻打。攻打不需要考虑其他，赢了便罢了。拿下一座城纳入自己的版图，还要做到让百姓心服口服。”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们能做的，就是从一开始就让他们觉得，我们尊重了他们，我们值得依靠。开始做好了，要比后面花时间去弥补要好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