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素公主是海王的女儿,母亲是一条人鱼,因为美丽聪慧被海王选做王后。而琴素是她们唯一的孩子,也是今后王位的继承者。可惜的是,年幼的公主看上了一个海岸边失魂落魄的年轻人,从此便随他沉浮。
而今,琴素又丑又瞎还残疾,却依旧没有回到海里。因为她回不去了。
夕阳握着她的手,抬头看着她黯淡无光的眼睛,忍不住涌出来泪水。“你,后悔吗?”
“后悔,人类啊,我总以为你们都是好人。可是,我那么相信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现在我别无所求,只求能见见我的儿子。我得救他啊。”琴素撕心裂肺地沙哑地哭出了声,死死地抓着夕阳的手。
“我,认识那个夕阳。我带您去见他,好不好?”夕阳哽咽了,温柔地颤抖着抚摸着她的脸,轻轻的安抚着她。
琴素休息了。诺易一边处理着伤口,一边漫不经心地问他:“你说带公主去找你自己,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没什么,就是想带母亲回家。随便告诉世人画雪晶的来历,救出你的姐妹们。好好照顾我,娘。”夕阳坐在潮湿的地上,看着他的母亲。
“不行,世人太恶毒。他们会伤害公主的,我要带公主回海洋。”
“这世上还是好人多,我相信他们见到你们被残害成那副血肉模糊的样子,一定会联合起来救你们的。”夕阳急着解释,“还有,总不能刚见到我的母亲,就让我们分开吧。”
“你倒是很轻易就接受了她。好吧,可以让公主回去,但是我要一起去,我得保护她。”
“你?你的鱼尾……”夕阳盯着她的鱼尾,那样的美让他移不开视线。
“只要碰不到水就能维持双腿的状态,你大可放心。”
其实在这件事情上夕阳是有私心的,他想要帮自己的母亲得到她应有的一切,当然也想为自己讨回公道。这么多年来,父亲对他的态度一直都不好。如今他也知道父亲眼中对他的惭愧之情是因为什么了。就凭着这份惭愧夕阳觉得父亲其实是可以接受他的生母的。
但是,这也仅仅是他都妄想罢了。
第二天,夕阳带着他新买的轮椅送他的母亲回家。老人家脸上的鞭痕皱在了一起,绽开了美丽的花朵。阳光不是特别好,还有一些浮云,看起来像是老天在发愁。
儿子啊,是她这一世唯一的美好的向往,这些年来她不止一天地想象他过得如何。如今,她虽然眼睛瞎了,但是依旧想听听他的声音,想要帮助他度过属于他的难关。想来这一关也快到了。老人摸着胸前的美玉,握紧了拳头,隐忍不发的情绪随着已逝的泪水点点落在了心里。
今天是上官浩荡的五十大寿,尽管夕阳不在,这大寿也过得非常热闹,似乎没人记得还有夕阳这样一个人,只有他的小侍从躲在小角落里画着圈圈,抹着眼泪。
夕阳自嘲不已,推着他的母亲带着一个蒙着脸的姑娘进去了正热闹的宴席里。
“这不是上官老爷的大儿子嘛,不是说他生病卧床不起吗?”
“是啊是啊,现在又是个什么意思啊。”
“看他还带着的老乞丐,丑死了。旁边的姑娘看起来倒是不错。”
……
一时间,宾客议论纷纷。
上官浩荡黑了脸,对着夕阳怒斥:“你个不孝子,还知道回来。”
“父亲息怒,”夕阳拱手作揖,“儿子此番出去是为了给父亲一个惊喜。”说罢,回头温柔地看了看已有些激动的老人。“各位宾客,趁着这个机会,我想告诉大家一件事情。有关上官家的画雪晶。”
“闭嘴!”上官浩荡拍桌而起,“翅膀硬了是不是,竟然敢挑战你的父亲。”
“上官老爷,这话就不对了,你一个人富了,也不能饿死你的老兄弟啊,当年你可是说过要一起享福的。既然要有福同享,就不如让令公子告诉我们这画雪晶的生产方法,也好实现我们当初一起发的誓。”一位年长的宾客讲话了。
“恶心。”诺易忍不住发出了声。
“是谁在讲话?那位姑娘,你年纪轻轻的,如此不尊重长辈,以后谁敢娶你。”
“您放心,您这样的男子我绝对不会嫁的。”
“够了!”上官浩荡气势汹汹地冲了下来,“来人,把少爷带回去,重罚。”
“浩荡荡,是你吗?”老人沙哑的声音颤抖了起来,“你的脾气越来越大了。”
上官浩荡回头看着老人,眼睛里泛出了泪花:“你,叫我什么?不可能的,你不是死了吗?不不不,来人,把她扔出去,把她们扔出去。”上官浩荡疯疯癫癫地冲她瞪着眼睛,“我不认识你。”
夕阳上前跪了下去:“父亲,她是我娘啊,我的生身母亲。”
“不不不,不是的,你母亲在上面呢,你看她在看着你,快去别让她担心了。”夕阳看着上面一声不吭恶狠狠地想要用眼神杀死他和他亲生母亲的女人,站了起来,对着看呆了的人们说:“这位才是我的母亲,她是人鱼族的,画雪晶就是她们的泪水,画血晶就是她们的血泪。”
“她们是妖怪,”上官浩荡指着琴素和诺易说,“来人,乱棍打死,把少爷拖下去,严加看管。”
“浩荡荡救我……”老人被仆人打落在地,诺易和他们缠斗在一起,不一会儿落入下风,只能趴在琴素的身上,苦苦地坚持着。夕阳也被哭喊着拉下去了。
天空开始哭泣了,雨滴清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