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小厮喊来管事的鸨母,众人赶到时,琴香已被打的口鼻流血,瘫软在地。
老妈子拉住了正在发火的黄老板,不问琴香伤势,反倒安抚起黄老板:“黄老爷您消消气,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什么事惹您生这么大气”
黄老板喝了二两酒,脸红的像猪肝,大肚子像个边充气边漏气的大气球,起伏不定:“怎么了?贱货东西,老子前前后后花了七八百两,现在跟我装清高?”
老妈子看情况也猜到了大概:“琴香她不懂事,黄老板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好,我给你面子!”黄老板短粗的手指指着琴香:“刚刚她在我朋友面前让我下不来台,现在当着面,让她晚上伺候我,你问她行还是不行!”
老妈子看看地上的琴香,见她傻了似的一声不吭,只得硬着头皮道:“黄老板,这不合规矩啊,琴香是醉香楼的清倌人,这是众所皆知,您现在让她接客,这万万使不得啊,您看这样,院里的红倌人您甭管想着谁,我立马给您叫过来,包您伺候饱了”
黄老板一点不领情:“那就是给脸不要了!不识抬举的东西,别人上的我就上不的?还真把自己当根蒜”
黄老板越骂越过分,琴香受了刺激,抬起头恶狠狠的瞪着黄老板。
黄老板见此那还得了,一把推开老妈子和拦在身旁的小厮,径直上前一只手揪住琴香衣领,一手高高扬起猛扇过去。
堵在门口围观的姑娘们吓得不轻,有的尖叫起来,有的闭上了眼睛。阿可也在其中,想要上前帮忙却给别人拉住了,此时只见琴香孤苦无助受尽欺凌。
眼看手掌落下,黄老板身形一滞,举起的手停在半空,手腕给另一只手擒住了。一位少年站在了他身旁,众人都没有看清少年时如何出现的。
黄老板也有些错愕,但气势未减,口中骂道:“给老子滚开!”手臂一扬,想把桎梏撇开,哪只胳膊上传来一股蛮力,钻心的疼痛瞬间让他不能动弹。
少年俯身低头看着半跪下的黄老板,笑嘻嘻的说道:“你再说一遍?”
黄老板只觉得一条胳膊快断了,酒劲也醒了一半。
众人之中一人冲出重围,“老爷小畜生还不快放开”
原来是黄府的下人,此人膀大腰圆,练过一些功夫,平常三四个人都能对付,一直被黄老板带在身边伺候。此时见到自家老爷受欺负,哪里能忍,一个健步抢上前去,铜锣大的重拳直轰向少年。
众人之中阿可最为惊讶,看到少年遇险,挣脱束缚冲了过去。
少年不为所动,来人拳头还离一尺,一脚飞踹,两百来斤的身体向后横飞出去,哐当一声把木墙砸出个窟窿,那人直接昏死过去,没了动静。
阿可抢到近前,紧张的看着少年,问他有没有事。少年气定神闲,众人觉得她更应该问问躺在地上的那位有没有事,当然没人真去关心的他的死活。
确认少年安然无恙,阿可才放心,来到一旁扶起可怜的香姐姐。
此时黄老板还在受苦,一条胳膊像给铁闸钳住,脑门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滚,‘哎呦哎呦’叫唤个不停。
少年还是笑眯眯的看着他:“我也给你个机会,再说一次。”
黄老板哪还有先前的威风,疼的眼冒金星,只想快点拜托枷锁:“哎呦,疼死我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快点放开我”
“态度不端正。”少年手上加重,黄老板疼的满地打滚,杀猪一样惨叫,眼泪鼻涕一大把,屎尿都快出来了。
“哎呀!我错了我错了,我该死,我不该冒犯琴姑娘,我不该打人”
“这个态度还行。”
势态峰回路转,平日威风的黄老板此时任人摆布,痛哭流涕,众人都惊呆了。
鸨母回过神来,怕惹出事端,赶紧上前劝阻:“公子快放手吧,黄老板他知错了”
少年十六七岁模样,身材已经比寻常人都高大,刚刚见识过他一脚将大汉踹晕,众人嘴上开始劝阻却不敢靠近。
“知道错就好。”少年手上力道减少,黄老板如释重负,大口喘着粗气,少年接着说:“打伤了人,要不要赔点医药费?”
黄老板只想快点脱身,一口答应,颤巍巍从怀中掏出大把银两银票。
少年也不接:“这么点,打发要饭的?”
黄老爷不敢造次,慌忙说道:“我就带了这么多,你要多少我回家拿给你。”
少年说少,其实银两银票加一起至少有个几百两,加上先前掏出来扔桌上的五百两,加一起快有七八百两,已经是令在场众人惊叹的巨款。
少年继续说道:“砸坏的门窗桌椅呢,你看看得赔多少钱?”
一旁的老妈子已经吓出一声冷汗,黄老板的身份她是清楚的,虽然有错在先,但历来有头有脸的达官贵人,在青楼对姑娘发一通火,那实在不叫事,还得赔罪教训姑娘伺候的不好,现今黄老板被打,更是愁坏她了,打定主意,事后免不了登门赔罪,哪里还会要什么赔偿,眼前这位少年,逞了一时之快,遭罪的还不是醉香楼。
老妈子上前求到:“小少爷快快住手吧,这些银两已经够的很了,不要在为难黄老板”
少年出手解围,反倒受了奚落,他也不生气,转过头对黄老板说:“既然别人不追究,那我也无话可说。”黄老板如蒙大赦,不住的点头,只是少年也不松手,继续说道:“你和她们的帐了了,该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