筎果睡饱了,精神不错,就让夏竹和丹霜将两个小皇子抱过来给她玩玩。
她一边逗着皇儿,一边问道,“你想好取什么名字了吗?”
“当初只想了一个皇子的,和一个公主的,没有想到是两个皇子。”
萧芜暝捏了捏小皇子的耳朵,垂眸思量着。
许是感受到了不公平,小皇子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夏竹一听,忙说,“许是小皇子饿了。”
“饿什么呀,他这是在假哭呢。”筎果哼了一声,半个时辰前才给喂饱的,哪有这么快饿。
她故作凶狠狠地对着小皇子道,“再哭,再哭就让你登基做君主,你哥哥做潇洒的王爷。”
小皇子好似听懂了,仇大苦深地皱着眉头,想哭不敢哭。
是了,做君主哪有做王爷来的潇洒。
马管家站在屏风后,听到筎果这般不着调的话,急得直跳脚,“哎呀,你可别带坏了小皇子。”
“这叫带坏吗?”筎果歪着脑袋看向萧芜暝。
清贵的男子淡淡一笑,俯身对着小皇子道,“你娘亲说的都是至理名言。”
“……”马管家心觉大事不妙,应当要开始找教书先生了。
筎果轻轻一笑,忽而正经地坐起,“你还没说取了什么名字呢。”
“大的就叫浥尘吧。”
这倒是不用多考虑,本来就想好了的。
马管家闻言,不由自主地念起了诗,“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这是个好名字啊,微雨湿尘土,方能让这个尘世焕然一新。”
筎果也觉得不错,听起来也好听,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这个小哭包呢?”筎果说着就忍不住去逗逗这个哭包。
“他啊。”萧芜暝瞥了这哭包一眼,又哄了哄抱在怀里的小浥尘,思量了一会,随口道,“就叫暮归得了。”
“……这么随意?你不怕他长大了跟你闹么?”
知子莫若母,筎果说完这话,小皇子也跟着哼哼唧唧了起来,以示不满。
萧芜暝哼了一声,“起名费神啊,他若是不满意,日后读了几本书,再给自己重起一个,寡人也不会不同意的,毕竟为夫很是很慈祥的。”
数年后的小暮归果真如筎果所说的那样,对自己的名字极其的不满,闹着要给自己换一个。
萧芜暝亦是说了今日同样的话,“你随便取,寡人是很慈祥的,不会严管你。”
严管?他这位老爹压根就是懒得管好么。
是以如此,小暮归将自己关在书房内十日。
十日后,当他打开书房时,眼见皇兄浥尘,二宝叔叔,马管家爷爷,还有夏竹和丹霜,以及一批影卫皆是候在门口对他翘首以盼,想听听他给自己究竟取了一个如何如雷贯耳的好名字。
结果,他哭丧着一张脸说,“我翻阅了四书五经,诗词歌赋,除了我皇兄那名字,再没有比暮归更好的了。”
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
暮色将近时,要知道归家。
小哭包觉着这名字听起来意境也不比他皇兄的差。
巫马祁在筎果生下皇子半个月后,出现在了宫里。
“你小子还知道回来?”寇元祺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笑着道,“是来解决麻烦的吧。”
虽然萧芜暝那日的一番魔王坐镇元辟可保千秋万代的言论让百姓信服了,但朝中大臣总有爱操闲心的。
巫马祁却是没有理他,甩开了他的手就走。
寇元祺甚是纳闷地看着巫马祁愈发消瘦的身影,“他这是怎么了?”
巫马祁比以往更爱喝酒了,却也更沉默寡言了,以前他还会说上几句打趣的话。
他为两个小皇子占了一卦,卦象显示很好。
虽说是亥时出世的孩子,可这两个孩子都是随了爹娘的,命格奇特的很,压得住亥时出世的命。
筎果闻言,也就放心了。
巫马祁此番话传了出去,元辟百姓更是安心了,至于那些还有花花肠子的臣子也再也找不到理由了。
毕竟巫马祁都说这两个孩子命数好的很了。
说回战事。
北戎军被破浪等人夜袭之后,又对无良国主心灰意冷,此后一蹶不振,再也造不成威胁了。
无良国主又命人打探到沧南军溃不成军,大败而归,而西闽军本就也指望不上他们,故此,高挂免战牌求饶。
割地赔了三座城池,破浪等人这才班师回朝。
至于沧南国那里,萧芜暝却是已经片刻都容忍不下了,命钟武将一日不灭了沧南,一日不要归来。
而西闽国是此番战役中,不仅没有受损,反而还赚了的联盟军,西闽军成日在沧南和北戎两国后面捡漏,抢夺了不少的粮草和钱财。
且西闽国主又在战事前期与萧芜暝打过了招呼,表露自己出兵亦是无奈之举,故此,萧芜暝也没有追究西闽国,又或者是压根就不屑去刁难这么一个小国。
那日攻入雍宫的敌军全数被扣押住,分配去了做苦劳建设水渠。
可筎果却有一事压得心里头甚是不安。
“还没有找到那个黑衣人?”她眉头紧蹙地看着回禀的乘风。
“小主子放心,宫内已经仔仔细细地盘查过数回了,没有见到可疑之人。”
萧芜暝见她担忧,将她揽进怀中,“有我在,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可一日找不到这人,我一日都不能安下心来。”
那夜,这黑衣人是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