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逼我啊,但是会摆脸色给我看。”
闻言,萧芜暝扯了扯嘴角,大掌从她的后颈撤下,人也跟着往后退了一步,慵懒闲适地倚着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要不要现在试试?”
“不要。”筎果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不准摆脸色给我看。”
男子鼻息间的呼吸全部洒在了她的耳畔,明明温度也不是灼人般的烫,她的耳朵却是偏偏发热了起来。
萧芜暝低眸看着她越变越红的耳垂,心念微动,微微垂首,薄唇贴上了她玲珑的耳朵上。
他的薄唇带着些许的凉意,可筎果却是觉得更热了,这股热气自耳畔蔓延到了她的心里,便是有夜风拂过,这热意竟是也没有被吹散多少。
红唇轻启,筎果慢慢地吐出一句话,“你让我做些心理准备,我会找个时间,将事情都告诉你的。”
一声浅浅淡淡的嗯,从他滚动的喉间溢出。
其实前世发生过什么事情,萧芜暝并不是很在乎,他只是觉着,以往这丫头不肯向他坦诚,是还不够信任他。
而这一刻,他听着筎果这般小心翼翼地开口,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他又顿然猜到,其实他们之间从没有信任的问题,有些事情她不愿意说,只是她害怕罢了。
此时筎果环抱在他腰间的手,力气是前所未有的大。
萧芜暝想,这丫头向来是没心没肺的,便是天大的事情在她的面前,她也能淡定地说上一句,“有萧芜暝在,怕什么。”
而能让筎果打从心底里怕的,只会是与他有关的事情,也许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可能只是关乎他的心情,仅此而已。
今晚不会是个太平夜。
这厢老国主还没有找到筎果,急得是团团转,恰巧洛易平寻了上来。
老国主才要问他要人,却不想这人竟是反问自己要筎果的下落。
这两人合计了一番,觉着必定是西闽,北戎和沧南国的死士掳走筎果,却装作没有做过的样子。
老国主思量了一番,命人将各国的使者请到了他面前。
说是请,其实是扣押。
西闽使者向来是怂惯了,畏畏缩缩地跪在地上,还不等老国主问,就将赤蛇一事主动招了出来。
他是如是说的,“众所周知,西闽朝廷没什么钱,我为了养家糊口,还开了个蛇店,此次来齐湮,想着带点蛇过来高价卖出,添补些家用,可没有想到我那些手下,都是没用的,一个不小心,竟是给我将蛇放了出来。”
说到这里,还不等老国主质问,他又是哭嚎了起来,“那些死士可都是我西闽千挑万选出来的精英中的精英,如今却是被蛇给要死了,无一人生还,我回去后可怎么向国主交代啊。”
“齐湮国主,我认罪,就将我一生囚禁在齐湮好了,我不回去了。”
世人都知,西闽国虽弱,可国主却是个残暴的主。
这使者犯了这么大的错,若是让他回国,西闽国主定会赐他死罪,施以极刑。
所以西闽使者宁愿在齐湮做囚犯,也不要回去。
老国主糟心的很,他才不会关心这事情,摆摆手,让人将他拉了下去。
“你呢,尉迟元驹,你怎么说?”
老国主踱步至他的面前,还不等他开口,就惜惜道道地分析了起来。
“寡人可是与你们北戎那位国主打了十余年的交道了,他这心里头打着什么算盘,寡人这心里头是门清!”
尉迟元驹面无表情地目光直视着前方,一声不吭,听着老国主的话。
“你们那国主,没别的,就是无良!当年弑父杀兄,如今背叛盟约,于他而言,又算得了是什么大事呢,对吧。”
大抵是因为老国主提及了十四年前的北戎朝堂更新换代,尉迟元驹忍不住开口道,“我北戎国主并无错,当年是原皇室有错,如今的这位国主只不过是拨乱反正。”
闻言,老国主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所有人都清楚当年那无良国主是怎么谋权篡位的,而如今,竟是真有这么一个人,是站在他的身边,为他说这么一番颠倒是非的话。
拨乱反正?好一个拨乱反正。
老国主不禁有些恶意地想,尉迟元驹的这番话,理应让萧芜暝亲自来听一听。
不过说到底,这是北戎皇室的事情,与他这齐湮国主没什么干系。
“你们那位国主打得算盘还真是响,不就是想借齐湮之力,除去萧芜暝,而你受命绑走筎果,只要现在杀了她,我齐湮国运就会受损,这一番下来,兵力消耗,国运衰败,你们北戎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打败我齐湮是么?”
老国主啐了一口,“可他千算万算,到底算到没有那集全国兵力攻打元辟国,怎么到这会儿,都没个声音呢?”
在萧芜暝和筎果启程来齐湮时,无良国主就命钟武将和寇元祺出兵郸江,而如今这么些时日过去了,竟是还在城门口僵着。
“所谓世事到头螳捕蝉,看来当年北戎齐湮的那一战,你们这位国主还没体会个透彻。”老国主冷笑着松了口,“寡人今日就放你回去,任凭你是飞鸽传密信也好,八百里加急也要,总之,明日天一亮,寡人要看见筎果毫发无损地出现在寡人的眼前。”
扣押着他双手的铁链被侍卫们拿钥匙打开后,尉迟元驹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看着老国主,慢慢地开腔,“国主方才分析的不错,不过,这筎果的确不是在我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