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再看向马盼儿时,笑意收起,明亮的明眸藏不住的冷,“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在打什么主意,你不想让我们去啊?我偏要去看看。”
舒卷移动的浮云冉冉,郊外满是杨柳飞絮,碧绿连天的草地有一处被火烧过的痕迹,绵延至远方,在这痕迹的尽头,是那座村庄。
马盼儿远远地就看见整个村子都被烧焦了,她脸色大变,快步走了过去。
萧芜暝和筎果一行人走在后头,悠哉闲适。
“这痕迹看起来好像才刚烧没多久。”少女甚是纳闷地看着这草地,抬起手挥了挥空气后又捏住了鼻子,“还有股烧焦的味道,我隔着面纱都闻到了。”
她抬眸看见萧芜暝淡然的模样,一下子就猜到了,“昨夜你没有回府,与这火有关?”
萧芜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薄唇微扬,不答。
不答,其实就是回答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她一把拉住萧芜暝的衣袖。
萧芜暝反手牵住她的手,“走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他们走过去的时候,马盼儿就站在一片废墟的村子里,跪在地上,对着几块像是木板的东西喃喃自语着。
筎果走近细细地一听,她是在说,“没了,什么都没了。”
“喂,你在这里藏了很多的银票不成?”少女蹲在了马盼儿的身旁,小声地问道。
马盼儿脸色一瞬变了变,“是……是我打工这么多年的积蓄,我留着给自己老了以后买棺材的。”
一个上好的楠木棺材,的确能要了普通百姓一辈子的积蓄。
筎果点了点头,一副不疑有他的模样,悠扬地哦了一声。
“这村子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会变成这样?”马盼儿突然起身,看向萧芜暝,“殿下,此事奇怪的很,应当要派人好好查一查。”
“此处并非我元辟国境内。”
言下之意就是不查。
郸江城外就被划分进了北戎国,那无良国主如此视他为眼中钉,自是不好多管闲事,以免惹祸上身。
此事,萧芜暝占理,马盼儿自是无法说什么。
村子里藏着聂家运送来制毒的药材,眼下被烧得精光,她只好再写书信,送去聂家。
筎果坐在屋顶上,晒着温暖的日光,眯着眼睛看着眼前飞过一只鸽子,她有些不耐烦地坐起身,拿起手边的小弓,一手拍了拍身侧的萧芜暝。
清贵的男子从袖中拿出一颗石子,递到了她的手里。
小丫头拿着小弓瞄准了那鸽子,打出石子之前,她一脸无奈地与萧芜暝说道,“夏老头叮嘱我近日不要吃发的食物,我想着戒口,可是为什么要我看到鸽子?我一点都不想吃烤乳鸽。”
话音方落,石子飞出,准确无误地打中了那鸽子。
鸽子落下,正中二宝的脑袋。
哎呦一声惨叫自屋檐下传出,筎果站在屋顶,自上往下看,笑道,“二宝,这鸽子我赏你了,快拿走,别让我看见。”
她才挪了一下脚,不料瓦片滑动,她整个人都往后倾,瞧着就要从屋顶上滑下去了。
萧芜暝眼疾手快地拎着她的后衣领,微微用力,她整个人就被带到了萧芜暝的怀里,男子身上好闻的清竹味道充斥在她的鼻尖。
“我不能少看你一会的是不是?”温淡的嗓音里略带着无奈的声音,萧芜暝低眸看着怀里的少女,眉心跳了跳,神情有些惊魂未定。
见她还在笑,修长的手忍不住抵了抵她的脑袋,“你还笑?真不知道危险两个字怎么写是不是?”
“万事有你嘛,我有什么可害怕的。”她说的理所当然,甚至还有点理直气壮的味道在。
清贵优雅的男子扶额无奈状地摇了摇头,逐又对她笑了笑,一副拿她毫无办法的模样,俊脸上透出的神情叫做认命。
二宝将鸽子脚上的信取下,交到了萧芜暝的手里。
萧芜暝淡淡地扫了一眼,叫来了马管家,命他另写一封信,照样送去了北戎都城。
筎果观察了二宝整整三日,都不见他烤乳鸽,便是忍不住问道,“平日我吃乳鸽的时候,你最馋了,怎么我送你一只鸽子,你还不动手吃?”
“回小主子的话,殿下说了,近日花癣病疫严重,全城禁止吃发物。”二宝哭丧着脸,如此回道。
小丫头依靠在门上,双手环抱在身前,“你敢对着我说谎话?”
二宝愣了愣,随即反应了过来,笑着道,“小主子,你这不都知道吗?为什么还要问?”
那鸽子没吃,照样送信飞去了北戎,只是这写信的人换了。
信鸽的确是被送去了北戎,不过却被无良国主的人打了下来。
满满的一张内容,在无良国主的眼里,总结下来就一句话,聂家通敌叛国。
特别是马管家信中所写的那句:聂大人,你是你一生都只认萧家人为君主,而在你眼里,萧家人早已死,只剩下遗孤宸王,亏得多年用你送来的珍贵药草为殿下滋补身体,才至殿下此次没有感染花癣……
无良国主气是气到了,但也不算是被气晕了,还算有些理智,秘密派人去调查聂家。
“我看你对我忠心不忠心。”少女凉凉地哼了一声,道,“今日一看,我心甚寒。”
二宝大惊,“小主子,这可是殿下吩咐的,殿下说你生病了,不能思虑过重,所以才不让我们说的,况且……况且全城禁吃发物,此话不假,我可没骗你,殿下真这么说的。”
吃发物会加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