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哥,我这有一计,可以帮你治一治那老头。”
心念一动,二宝附耳过去,与那酒馆老板窃窃私语了良久。
零散依稀的碎雪落下,还未落地,就化成了点点雨滴,落地却又很快凝结成冰。
王府对面街角拐角处,立着一个身穿蓑衣的人,抬手将蓑帽压低,几步走到了一个小摊头前坐下。
摊头老板端来了一碗面,放在他的面前,目光看向远处,嘴巴动了动,并不引人注意。
“大殿,一切都已照你吩咐,安排妥当。”
蓑衣人拿起筷子,吃了几口面后,又起身离开了。
入夜,筎果盘腿坐在床上,身上披着暖和的被褥,吸着鼻子,盯着面前的那碗药,忍不住抬手捏住了自己的鼻子,眉头微拧,以表嫌弃之意。
萧芜暝眉头微挑,“莫不是你觉着早起锻炼挺有意思的?”
“你怎么这样!”筎果抬眸看了他一眼,垂下眼眸时,又小声嘟囔了一句,“书上果然都是骗人的。”
“怎么个骗人法?你说来听听。”
萧芜暝耐着性子,坐在床侧,吹了吹冒着热气的药碗,刚熬出来的药,还烫的无法入口,便是随她拖一下时间。
“那些话本子上都写……都写女子不肯喝药时,都有特殊办法逼着喝药的,怎么到了我这里,就是锻炼了?”
一点都不温柔体贴。
筎果突然觉着,前世自己未与萧芜暝修成正果,责任也不全在她身上。
“你想怎么个特殊办法?”萧芜暝挑眉,本着虚心求教的态度,视线直直地落在了她因生病而有些苍白的小脸。
筎果见他如此,抬手就拿起自己的枕头,朝着他砸了过去,萧芜暝身手好,轻而易举地躲过了朝着自己飞来的枕头,手里的药碗半滴不撒。
“你明知故问!”小丫头的的脸颊有些泛红,不知这因着这屋内的温度颇热,还是因为恼羞成怒了。
明明他也看了好些个话本子,怎么可能不知她说的是什么特殊办法,这问话调调那叫一个求学若渴,但看着她的眼神可不是那么一回事。
萧芜暝低低的笑了起来,“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你说的,与我猜想到的,是不是同一个办法。”
小丫头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手里的药碗温度已经没有方才那么烫人了,萧芜暝端起它,在筎果的面前晃了晃,“你是自己喝,还是本王喂?”
“你能怎么喂……唔!”
筎果睁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小手紧紧地捏着他的衣领,紧张地不敢呼吸。
萧芜暝放开她的时候,她觉着浑身似乎出了一身汗,忍不住抬手扇了扇风,抬眸对上他看过来的视线,她干笑了几声。
“这药效还真快,我刚喝下去,就出汗了。”说罢,又是几声干笑,面红耳赤,心跳乱得不像话。
萧芜暝却问她,“如何?与你话本子上看到的可如出一辙?”
如出一辙什么?
她只知道这会儿自己大脑一片空白,虽说也不是没有与他亲密过,也这般的相融以沫,还真没有,甚是她觉着自己呼出的气息,都带着他的味道。
萧芜暝将药碗搁在了床榻旁的小桌上,随后双手撑在她的两侧,俯下身。
筎果第一反应是躲,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躺在床上,甚是还主动将被褥拉高,遮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明眸,眨了眨眼睛。
她小声地问了一句,“你要做什么?”
她甚至能感觉到贴在床榻上的背脊挺得僵直,心跳加速的就像是失去了控制,却又在他薄唇贴上自己耳畔时,心跳漏了半拍。
“本王有没有跟你说过,你天生面皮薄,不敢真做,就别逞一时口舌之快撩拨人?”
喉间溢出低低的笑,薄唇勾出的弧度是让人避无可避的心悸。
他的愉悦绵长悠远,眉梢眼角都是藏不住因逗她而起的笑意。
“我很委屈。”筎果哼唧了一声,出言道,“你这么对待一个病人,良心可过得去?”
他不也是逞口舌之快么?
恩……对她做口舌之快的事情,完了,还要取乐她,可不就是没良心么。
“难道本王说错了?看错你了?”萧芜暝挑眉,虽是问话,说出来的调调却是无比肯定,无需她回答。
筎果不是个被激就能跳进别人下的陷阱的人,可每每撞上萧芜暝,轻而易举地就被他激起且自投罗网。
看着面前沿着自己的下颚亲上去的丫头,男子幽深的眸底狠狠的一震,有些意外,却明明又都是在他的算计之内。
他知道她是激不得的,至少他从来对她从来没有失策过。
一连三日乖乖喝药,筎果的鼻子已经不塞了,她看着夏御医给她把脉后,满意地摸着胡子点点头,就知道自己的病好了。
想起头一日竟是难受的只能趴在床上睡觉,她忍不住地感叹了一句,何为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病虽是好了,不过萧芜暝却不让她出门了,省得又受凉感冒。
马管家心疼她,就与二宝商量着要找点有趣的玩意逗她开心。
二宝便是提议两个月有一个戏班子来郸江,唱的戏很是不错。
“那丫头自小就爱跑戏园子去看戏,那些个老套的故事她都听腻了,不会喜欢的。”马管家摆摆手,否决了。
二宝却说,“这个戏班子可不一般,这戏都是他们班主写的,与别家唱什么西厢记的戏班子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