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进王府?”筎果眯起眼睛,警惕地看着她。
那妇人似乎没有想到她会如此一问,面色滞了一滞,不过只是一瞬,她笑了笑,“宸王自立元辟国,谁不愿意做他的家奴?”
“你还不知么?外头多少人等这元辟国的宫殿建成后,进来做宫人,倘若我有机会,我也会愿意。” 说罢,她蹲了一下来,拍了拍筎果的肩膀,
她挪了挪身子,又与筎果说,“小姐,你可要请我?”
筎果看着面前的这妇人抬手比划了一下她这凹凸玲珑的身材,忽然笑开,摇了摇头,“你想得美。”
在旁候着的二宝听到她回绝了这妇人,心中松了一口气。
“那真是可惜了,我这毕生绝学怕是没有地方发挥了。”那妇人深深地叹了口气,开始动手收拾自己的书籍。
她挑起狭长的眼眸,扫了一眼筎果眼中的书,“这书可还要?”
“二宝,付钱。”
筎果将书搁在了案桌上,那妇人就走了过去,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诶,我还没算好钱都不一样。”
她站在案桌前翻起了书,“恩……这本三十文钱,这本一两,呦!这本可厉害了,要三十两银子……”
“这么贵?你怎么不去抢?”二宝大声地问道。
“嫌贵?”那妇人眯起了眼睛,扫了一眼二宝,又看向了筎果,笑着道,“好说好说,那我给你算便宜一点……”
她掰了掰手指头,拿起那本三十两银子的书,“这本算你五十两如何?”
“你抢劫不成?”二宝瞪了她一眼,转头看向筎果,“小主子,这书咱不买了,我再给你去找别家的。”
“别家的可没我这种宝贝书。”
两人互不相让地争辩着。
少女坐在萧芜暝的椅子上,手上端着一杯茶,只是拿起茶盖,时不时地拿茶盖碰着茶杯口。
待这两人吵了不知几个回合,她突然放下了茶杯,动静有些大,引得二宝与那妇人停了下来,看向她。
她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颚,道了一句,“原来我女扮男装的时候,旁人看着我,是这般的感觉,日后我再也不做此事了。”
没头没尾的一句,二宝摸着脑袋,听不明白,那妇人的神色倒是变了几变。
只见筎果抬眸看向那妇人,绯色红唇勾起的弧度加深了不少,“怎么?洛易平弃国后,手上没钱了?竟要幕僚扮作女装卖书?狄青云。”
“你居然认出我了?”那妇人大笑了起来,举止也不在拘束,卷起袖子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何时认出我的?”
“我总不能在一个人身上栽倒数回吧?一次就够了。”筎果冷哼了一声。
想起先前她被这人骗出郸江不止,还被他偷了钱袋子,他倒是溜了,可怜她被村民们架上了火架子,要拿她去祭天。
若是她还认不出他,那她这眼睛就算是白长这么大了。
她气定神闲地倚着椅子而坐,“倘若你不说出洛易平叫你来接近我,企图混入府中的目的,这书房的大门你可别想出去。”
小丫头瞥了一眼门口,乘风和破浪还有丹霜已经立在了外头。
“洛易平?”狄青云笑着摇了摇头,“他这等无能之辈,我怎么可能再跟着他,他弃国逃走的时候,我就跟他分道扬镳了,说来,毕竟也是熟人,你看在我们都是齐湮人的份上,向宸王引荐我可好?”
这就是他费劲心思,不惜扮作女装混入王府的目的?
倒也说得过去,萧芜暝与她都是认得狄青云的,他不用此办法,是无法接近他们的。
“你觉着呢?”筎果呵了一声,扫了他一眼。
“这都是要将来要做国后的人,怎么能如此心眼小,你可是还记着我偷你钱袋的事情?还你还你。”他突然从袖中拿出了一个钱袋,扔在了桌上。
收幕僚是很多上位者和想要上位的人都会做的事情。
有些人不问其出处,只看对方能不能做事,洛易平便是如此。
也有些人要将对方祖上都要查个一清二楚,确定是出身清白,才会收下做幕僚。
但萧芜暝却从来没有收过幕僚,无论是潜龙时期,又或者是一统四国后,他皆没有,但天下却又遍布着他的眼线,谁都别想起点小心思,瞒过他。
筎果看着面前干瘪瘪的钱袋,里头定是没有钱了,她皱起眉头,“谁要这个。”
小丫头吩咐二宝将这钱袋拿去烧了,二宝顺手就将钱袋扔进了火炉里。
问不到她想知道的消息,筎果也无意与他纠缠,摆摆手,让他离开。
狄青云倒是也利落,只是背起箩筐的时候,听到筎果让二宝付钱给他,他转头却说,“那书就算是你先前问我买过了。”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眼那噼啪作响的火炉,里头的火势烧得正旺,方才丢进去的钱袋已经烧成了灰烬。
“宸王没我做他的幕僚,他定会后悔的,你也会后悔的。”
二宝看着他离开,嘟囔了一句,“我这是带了个什么人回来啊?”
窗外大雪随风舞,忽而快,忽而慢,不消片刻,狄青云的头上身上,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雪。
筎果望出了窗外,地上有一道浅浅的脚印,是方才洛易平离开是留下的。
“小主子,我莫不是引狼入室了?”
二宝虽不认识狄青云,但觉着这人古怪的很,好好的一个男子,做什么去扮作女装。
“你怎么男女都分不清?”小丫头瞥了他一眼,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