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渊呈给太子您的齐湮秘方,是真的,恐怕问题并不出自他。”
“长公主想助本太子一臂之力,本太子便受着。”洛易平看向狄青云,“你是齐湮国的国舅爷,对齐湮的局势应是十分的了解,你认为,长公主如何?”
“她?妇道人家,整日脑子里想的都是风花雪月之事。”狄青云讪笑,语调轻蔑,“可为太子你所用。”
拿捏住了把柄,那人便是可随意为他所用。
“你认为,她帮本太子,是为何?”
洛易平这问话其实没有必要问,因为答案是什么,他心里清楚的很。
他问狄青云,不是要个求证,而是想看狄青云的态度。
在位者亦或是上位者,或多或少,都有这么个臭毛病,喜欢试探人。
“像她那样高高在上,要什么有什么的女人,却的只是裙下之臣,她见多了俯首称臣的没骨气男子,有个新鲜的,只是有兴趣。”
狄青云没有将话说破,他的笑意邪肆如常,只是敛下的眸中有一抹不易被人察觉的迟疑。
“明日,我要知道齐湮百官的关系。”
谁与谁结党营私,谁又与谁老死不相往来,这与他而言,是把利器。
“我这就回去画,明日一早就能呈给太子你。”
狄青云略略地俯身,算是行过了礼,转身离去。
他回到屋内,坐在书桌前,面前摊开着的是一张画了一半的关系图,笔却是停住了。
不知为何,他想起了那个机灵活泼的丫头。
分明在他诱惑她一起与自己逃出北戎,来齐湮给她皇爷爷贺寿的时候,那丫头还是个规规矩矩,行事胆小的爱哭鬼。
再度见面时,这人还是一样的人,却是变了性子。
修长的手时不时地敲着桌面,狄青云这张妖孽的脸上蓄着十分的不解。
床榻上的被褥动了动,一个胖乎乎的小脑袋瓜探了出来,奶声奶气地道:“哥哥,你又在想那个姐姐了?”
“胖墩,你过来。”狄青云搁下了手中的笔,对着那小胖墩招了招手。
小胖墩一个骨碌就从床上爬了下去,小跑着到了他的面前,“哥哥,我看你还是死了这心思吧,那姐姐身旁的哥哥可比你厉害多了。”
“是吗?他有多厉害?”狄青云笑了笑,眸中笑意似深似浅。
小胖墩皱着眉头,苦思冥想了起来,“这我说不上来,不过他能躲开哥哥你精心策划的阴谋,想来他比你要老奸巨猾。”
“小子,你的国学课是哪个先生教的?”
老奸巨猾?这词不管是用在他狄青云身上,还是用在那个丰神俊朗的萧芜暝身上,都不大适合。
“我听父王这么说的,他每次想坑害别人,却屡屡不得手,就会大骂别人老奸巨猾。”
这小胖墩正是那个年前被传死在途中的西闽小皇子公良允。
“你少跟那老头学。”狄青云冷笑一声,眸色阴鸷地吓人。
石家没落,是因为北戎无良国主借着找到娴妃对他下虎狼药,以要谋害他天子之躯为由,找的借口。
娴妃出自堂堂的名门石家,便是她娘亲年轻的时候曾是花船上的姑娘,也绝没有这样的胆子,为了帮女儿夺得圣恩,对国主下药。
那虎狼药的配方是出自狄青云之手,也是他教娴妃,将这药下在她每日沐浴的羊奶之中,这样方可不被人抓到把柄。
娴妃是石家的,筎果也是出自石家一脉,虽是对筎果动不得,但可借着她,去撼动萧芜暝。
况且无良国主早有杀萧芜暝之心,狄青云只是给了他一个可用的借口,可他哪里知道这萧芜暝会把自己往外摘地干干净净,连个衣袖都没有让人抓住。
他也以为,石家出事,这筎果会念在她娘亲的份上,求萧芜暝救石家,结果他失策了。
狄青云哪里想得到,那个逃出北戎时畏头畏尾的怂胆丫头,竟生的个蛇蝎心肠,石家出事,她不帮忙也就算了,竟是还在旁落井下石。
倒是是因为什么,让她那丫头变了个人?
公良允看了一眼自己眉头紧锁的哥哥,道:“你要是想着那姐姐,不如去看看她,反正你对齐湮宫殿的路线也是熟门熟路的。”
这小胖墩说罢,还比了个加油的姿势,“皇兄,我相信以你的魅力,能把她拿下,我等着你给我带回个皇嫂。”
“说了多少遍,不要叫我皇兄,你这屁股想挨揍是不是?”狄青云淡漠地瞥了他一眼,虽是在说笑,可他这眸底半点的笑意都没有。
公良允缩了缩脖子,小声嘟囔道:“你真没种,就你这样,还怎么跟宸王比?”
“没了,没了,我的皇嫂没了。”小胖墩吃力地重新爬上了床,盖上被子时这嘴还不停下来。
狄青云颇为无奈地看着他这个弟弟,“你找打是不是?”
“皇兄,我是认真的,你想要报复父王,为什么不直接娶了那个姐姐?我听说她是个棺材子,天煞孤星,嫁谁,谁家就死人,你娶了他,正好把父王克死,把咱西闽国给克没了,这不就省事了?”
“闭嘴。”
筎果此时正挨着萧芜暝坐着,陪他一起看暗卫呈上来的线报,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
萧芜暝扬眉侧目看她,她抬起食指,在鼻下蹭了蹭,道:“我有个很不好的预感,我又要被人算计了。”
她这预感向来不会错的。
暗卫方才呈上来的密报,上面写着的可是新鲜出炉的内容。
里头写的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