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霜姑娘,能不能劳烦你代我去送?我在这儿陪着筎小姐等周大夫。”
丹霜这才抬眸看了她一眼,冷冷地道:“为什么不是你去送物资?”
按理说,这样才是正常人会安排的事情。
严如玉愣了一下,笑容滞了滞,道:“你脚程比我快,若是我去送物资,定是要晚了,我又跟不上那些推着手推车的汉子,怕是会拖后腿。”
丹霜看向筎果,眼神询问着她。
小丫头撇撇嘴,像是有些怕丹霜不在自己身边。
毕竟此处四周无人,说难听点,若是死了,怕是十天半个月的也不会被人发现。
她勉勉强强地答应,对着丹霜吩咐了一句,“早去早回。”
严如玉将簿子给了丹霜,正交代着话,严夫人就到了。
“娘,你怎么来了?”严如玉见到她娘,也是十分的惊讶,这并不在计划之中。
“我看天色晚了,还未见你们回来,这不是放心不下么。”严夫人眼尖,看见筎果一只脚搁在了长椅上,便是惊道:“呀,我这一不在,筎小姐怎么就伤了?”
见她弯下腰,手朝着自己的脚伸了过去,想要查看一番,筎果双手护住了脚,道:“不要碰,疼着呢。”
严夫人的手顿了一下,便是收了回去。
丹霜离开时,严夫人还与她说安心,她会好好照顾筎果的。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带着物资离开,手推车滚轮的声音渐行渐远。
屋内也是安静的尴尬。
筎果与这二人本就无话可讲,现下低着头把玩着辫子。
严夫人站在门前张望了许久,半响,道:“这么等下去可不是办法,我去城中找别的大夫来。”
说罢,严夫人给了严如玉眼神,抬步就走了。
严如玉陪着筎果坐了一会,夕阳西斜,外头的乌鸦呱噪的叫了几声,她忽然站了起来,“趁着天色还未全暗下来,我去采点野果子来。”
她也不与筎果多说什么,快步走了出去,走前那门只是虚虚掩着,并没有紧闭。
瞧着像是饿极了的样子。
筎果抬眸看着她离开,纬地的纱裙消失在门槛,门随着吱呀几声,留下了一条细缝,若不仔细看,还以为门已经砰上了。
见人都走了,筎果这才将那只“受伤”的脚放下,因着长时间搁在椅子上,有些麻,她起身跳了跳。
只听外头闷闷地传来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等她抬头望去的时候,去而复返的丹霜扛着那严如玉走了进来。
很明显,严如玉是被她一击打昏过去的。
这屋内连个精致的香炉都有,却没有烛台,丹霜的动作很快,可等到她将严如玉放置床上时,外头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今夜乌云遮天,莫说是星光,连月光都没有。
不远处有人踩过草丛悉悉率率的声音响起,还伴着轻浅的说话声。
此时要从门离开,已经迟了,定会被人发现。
丹霜身手好,可从窗户翻出,但筎果却是不行。
主仆二人在屋内大眼瞪小眼,措手不及时,一道黑影自门处闪过,掩了进来,掠到她的面前,揽住她的腰,事发突然,筎果脑子空白一片,只觉得空气中淡淡的有青竹香飘过,熟悉的让她心安。
待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坐在了房梁上,整个人都被少年特有的气息环抱住,他沉稳的呼吸声就在耳畔,一呼一吸,让她放松了不少。
筎果低下头,屋中已经不见丹霜的身影了,想必是自行掩去了。
她这才放心下来,转头看向身侧的少年,小嘴才张,就被他的手掌捂住,紧接着,她就听见屋外那严夫人刻意压低的声音传来,“真是天助郁公子,那丫头脚伤了,又闻了那特制的百媚香大半日,眼下想必已经发作了,定没有还手之力。”
“行了,你就在这给我守着。”这声音听着就迫不及待。
筎果与萧芜暝对视了一眼,心中早就猜到了那人是谁。
“宸王?哼!本公子就先代你尝尝你这呵护了十来年的丫头是个什么滋味。”郁承业搓了搓手,走了进去,声音听得出刻意地压低了不少,却还是压制不住兴奋,“这质女的初血,就当是还你给我的切肤之痛了!”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半点光都没有,伸手不见五指,压根就看不清。
筎果只听见了脚步声,那郁承业抹黑走着,跌跌撞撞,大抵是撞到了桌子,他吃痛低咒了一声,紧接着就亮起火光。
他倒是配套齐全,还自备了火折子。
突如其来的如星点亮光让筎果莫名的心慌,她动了动身子,往萧芜暝的身上紧贴了过去。
少年低眸看了她一眼,眸光浓稠如这夜色,他揽住她的手收紧了一些,另一只手动了动,那火折子的火光便是灭了。
断不能让他看见那床榻上的人。
黑夜中,只听见那郁承业对着火折子又猛地吹了几口气,可就是不见这火再燃起。
美人当前,他哪里还能耐得住性子去管这火折子,便是啐了一口,将火折子扔在了地上,朝着床的方向摸索了过去。
不消一会,衣服撕裂的声音在这黑夜中尤为的清晰。
筎果身子紧绷着,小手下意识地攥紧了少年的衣领,便是不用看她的神情,也知道她此时十分的紧张。
她对下面要发生的事情,并不是一无所知。
看了那么多的话本子,这亲眼看还是头一遭。
床榻上传来一些不可言喻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