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哪来的钱?”马管家嗤之以鼻。
少女悠悠地哼了一声,“我可是听闻那卞东国主好浮夸,宫殿里连地缝里都能抠出金粉来。”
“这样不好吧?”萧芜暝微微挑眉,他沉了沉脸色,认真地思索了一番,不疾不徐地道:“卞东与北戎两国联姻,劳民伤财,怎么的也得让他老子拿出点钱来。”
筎果极力的抿了抿唇,忍下了红唇上扬,拍了拍萧芜暝的肩膀,“还是你是个办大事的人。”
这洛易平自以为使计如愿住了进来,想过安生日子?
呸!拿了她的都要给她百倍千倍的还回来。
屋内静默一瞬,马管家看着面前的这一对颇为默契地相视一笑,便是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又冷风直往脖子里窜。
果真,这屋子漏风,是该好好修缮修缮了。
“话说,筎丫头你是打哪听说卞东国主好财,宫殿里连金粉都能抠出来这种不为人知的事情?”
卞东国主算是很低调的一个国主,为人歌颂的也就只是他与国后鹣鲽情深这段爱情故事。
大家说起他,都是说他是个痴情种,至于爱财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不会又是听哪个说书人说的吧?”萧芜暝黑眸染笑,似深似浅地望着她。
少女呵呵了一声,有些尴尬地笑着,她转动了一圈眼珠子,“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是那个洛易平跟我说的。”
“哦?”少年尾音上扬,听不大出他的情绪。
“我猜想他是想以此来哄骗我。”末了,她还觉得自己说的很是有道理,认真地点了点头。
萧芜暝眼眸暗了暗,筎果见他如此,心中很是欢喜,用肩膀抵着他的肩膀,却是不说话。
少年低眸瞥她,她扬起一张笑脸,入眼灵动娇俏地让人挪不开目光。
知道她是因为自己不爽而得意高兴,萧芜暝一时间哭笑不得。
他摇了摇头,薄唇染上了几分的笑意,“你收敛一点成不成?我不要面子的么?”
少女嘻嘻一笑,抬起精致的下颚,心情大好的哼起了小调。
仔细地去听,她哼的是那首童谣:宸王是个小醋坛……
坐在窗前的洛易平打了个喷嚏,引得那坐在对面的萧高轩侧目。
他看着面前脸色有些苍白的洛易平,“北戎入冬最冷,想必卞东太子一时间还不能适应。”
洛易平虚虚笑了笑,“多谢关心。”
萧高轩是个行动力极强的人,过了响午,他便启程去府衙。
出门前,他去大厅寻了萧芜暝,想与他将案子做一番了解,借此找时机催促他快些开庭受理。
谁知少年王爷心性懒惰,左顾言它地说了一堆夸赞萧高轩的话,直到萧高轩停不下去了,冷着脸问他要不要起身了。
他就摆摆手,单手撑着头,懒洋洋地倚着椅子坐着,哈了个哈欠,闭目后说,“本王说累了,要睡一会,六皇子你在这,本王很放心。”
萧高轩觉着自己被玩弄了,甩袖大步离开。
“父王怎么会忌惮他这样一个人?”
“巧了,本王也想知道。”
萧高轩是出了大厅外才说的,且声音很轻,却不想被坐在里头闭目小憩的人给听见了。
末了,此人还添了一句,“若是有机会,你帮本王问问去。”
萧高轩眯了眯眼睛,转过身来,“宸王不用玩这套,这案子只能由你来审,我不过是旁听的,连辅助都谈不上。”
萧芜暝想用这一招将案子推到他的身上,他也不是个傻的,会蠢到如此。
“逃犯都还未抓到,本王找谁去审?”
少年闭目,敛去了平日里的凌厉,倒显得有些温和,可这温和流于表面,一字一句,皆是讥讽。
他说,“你从进府起,三言两语里多番提及两国关系,不如就按你的意思,将这案断成自卫错手杀人?这样倒也给足了沧南国面子。”
“我何时暗示过你这意思?你别信口雌黄!”
萧高轩紧锁着眉头,想了想,转身就走,没有再与萧芜暝多加言语。
他这算是发现了,与萧芜暝口舌之争,从没有赢得可能。
既然他说找不到牧遥没法审,那他就把那个逃跑的俘虏抓回来。
这事情,自然是主子开口,随从干活。
那随从多方打听,越察越觉得此事不对。
怎么好端端的,又成了他家六皇子的事情了?
他转头看见萧高轩正拿着糕点与在院中荡秋千的质女套近乎,忍不住摇了摇头,看来他家这位爷还未发现不妥之处。
“你说牧遥?”筎果似是惊讶了一下,“她性子冷,在府中就与我最亲了,不过她做的那些事情太让我伤心了,做错了就要认,我是绝对不会帮她逃走的。”
“除了你,还有谁与她关系最好?”
萧高轩将一块糕点递给筎果,筎果看着自己手心里那一块小小的方方的糕点,觉着这六皇子这是拿她当毛球哄骗了么?
她骗毛球那只大黑狗的时候,还很大方的给一个整个大肉包呢。
这糕点看着就不是很好吃的样子。
她勉勉强强的吃了一口,抬头时,还要笑着说,“这糕点真好吃。”
“我这里有一整盘,你想要的话,乖乖回答我的问题。”
萧高轩眼中她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少女。
筎果适时地蹙了蹙眉头,很是认真地在想,半响,她啊了一声,引得那萧高轩连忙问她,“你想起了什么?”
“那沧南国的牧老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