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找不到娘亲哭着不睡,乳母抱着他过来也被容湛拦着不能近前,要不是他在这里守着,其他侍卫早就冲进去把刀架在那些巫医脖子上了。
虽然之前女帝为难他们不少,可他们并不能否认女帝的功绩,东川自立国开始便是内乱,迄今为止也只有女帝结束了内乱,她现在若是倒了,只怕东川又将重蹈覆辙。
瑾瑜从乳母身上蹭下来,哭兮兮的跑过去抱着景玉,非要窝在她怀里才肯睡,乳母想把他抱走,可一碰他就开始大哭,乳母只能找了件纱衣把他盖住,即便防备森严,一夜时间他白白嫩嫩的脸上还是多了好几个大包。
脸上痒的厉害,他睡不安稳就大哭起来,奶葫芦都不要,一味的大哭,景玉心疼的哄着他也没作用,反倒是越哭越大声。
屋里的鼾声消失,这么大的孩子哭声,即便他们再怎么不在乎也睡不着了。
开门出来,脸色十分不耐烦,递过来一瓶药膏说道:“擦擦,擦擦就不痒了。”
乳母赶忙接过药给瑾瑜涂上,他果然很快就不哭了,只是依旧窝在景玉怀里委屈的挂着眼泪珠子,瞧着巫医眼神幽怨。
巫医抓抓痒说道:“规矩就是规矩,不能破,而且我们不会看病,只会配药,要想配药,你得先给方子啊,要是已经无法医治了,那即便我们配出仙药来也没作用啊。”
“那续命的药呢?”景玉追问道:“治下血之症的药,填补虚亏的药你们能配吗?我求你们了。”
巫医为难起来:“你这姑娘,哭起来的模样太可怜了,快把眼泪擦擦。”
他这样一说,景玉眼泪流得越发多了:“求你们了,你们要什么我都给,求你们配一贴续命之药吧。”
他想了想,折身进屋,屋里有压低的争论声,过了许久他才出来:“配药可以,但是我们要你一碗血配避毒丹。”
“好,我给。”景玉一口答应:“只要配药,即便是心头血我也给。”
巫医打断她:“我们也不要你的心头血什么的,那玩意没用,你给我们一碗血就行。”
景玉起身,乳母赶紧把瑾瑜抱走,跪了一夜,她的双腿早已经麻木,容湛和几个婢女赶紧过来扶住她。
知道药巫答应配药,许晖南也松了一口气,仔细温养着女帝的身子等着药配出来,半点都不敢马虎。
她病倒了,政事就全部落在了胤华身上,德阳和朝姒终日守在床边,半步不敢离开。
女帝重病的消息一扩散,临安附近就出现了大批来历不明的人马,胤华果断下令关闭临安城城门,不用通文馆下令宵禁,百姓们就自发的入夜关门闭户不出来了。
夜里,瑾瑜在床上滚来滚去玩布偶,景玉则听着容湛和林叔汇报消息。
容湛手里拿着他自己整理好的单子,一条一条说道:“给赢闵的消息已经传去了,他回信说七月就动身,夷吾来信,说夷国会紧盯郑国,淮南传来消息,公子和小殿下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