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景玉一行总算是到了临安,由飞鹰骑带着到了百里府一处隐秘的庄园落脚。
时隔一年之久再次靠近临安,景玉心里五味陈杂,庄园里有百里襄早就安排好的厨子和婢女,他们一到就忙着给所有人烧热水沐浴,完了之后又忙着给他们做饭,让他们仔细休息。
似乎因为靠近临安,景玉少见的安心,倒在床上蒙头就睡了。
这些日子,他们既担心临安出事,又担心韩润文派人追来,一路提心吊胆,不得一刻放松,精神紧绷,她疲倦到了极点。
睡得正沉,突然有香香软软的东西在她脸上舔,湿哒哒的像是小奶狗在撕咬一样。
景玉猛地惊醒,就见白白嫩嫩的瑾瑜坐在她脑袋前,正抱着她的脸啃。
看见她醒了,瑾瑜害羞的蒙脸吐舌,转过身子奶声奶气的嚷嚷:“爹爹,小姐姐醒了。”
“什么小姐姐?该叫娘亲才对。”明淮坐到床边,看着一脸懵的景玉笑道:“惊呆了?不认识了?”
瑾瑜腻在明淮怀里,拉着他的领子细细的瞧着他,争宠一样想引起他的注意:“爹爹。”
景玉失神的坐起来,迟疑的伸手把瑾瑜脑袋上的帽子掀开,看清他右耳后的红痣时,鼻子一酸就没忍住哭了起来。
明淮忙把瑾瑜放在她怀里,给她擦擦眼泪笑道:“怎么还哭了呢?”
景玉抽噎不止,看着瑾瑜越看越想哭,眼泪滴滴答答落个不停,瑾瑜细细的瞧着她,小嘴一撇也跟着要哭了。
明淮把他们一块揽在怀里,拉着瑾瑜的小手说道:“快给你娘亲擦擦,让她别哭了。”
瑾瑜立马转过来抱住景玉,奶声奶气的安慰她:“姐姐别哭了。”
“嘿,娘亲,叫娘亲,什么姐姐?”明淮纠正他:“乱叫,快点,喊娘亲。”
瑾瑜瞄了他一眼,抱着景玉不吭声,奶香奶香的怀抱,让景玉哭意更甚了。
一想起生他的时候遭了那么大的罪,景玉就满心满肚子的委屈和愤恨想发泄,但是被这么个小东西抱着,她除了想哭,找不到任何发火的理由了。
明淮出来拿晚饭的时候,见百里襄在正堂等着便过去了,跪在地上行礼:“多谢岳父。”
百里襄示意他起来:“还在哭吗?”
明淮笑着点了点头:“她心里难受,哭一哭更好,也好比憋出病来要强。”
百里襄让他坐下,微微招手就见许晖南走了进来,明淮稍稍不解:“岳父,这是做什么?”
“你的胳膊受过伤,别落下病根了。”百里襄端起茶:“许太医,给他仔细瞧瞧。”
“是。”许晖南应声,让明淮卷起袖子仔细捏了捏问道:“自受伤之后,公子的胳膊可有疼过?”
“不曾,只是拉不开大弓了。”明淮眉宇间稍显可惜:“不过我也习惯用左手了。”
许晖南点点头,又给他看了一阵便去配药。
百里襄这才放下茶盏:“你们带回来的那几个人是药巫?”
明淮诧异:“岳父知道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