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暮摇婳的认知里,她早已成亲四年,一时情急便说了……不符合身份的话。
蓦地想到自己此时还是个黄花闺女,旁边又坐着自个的父皇,她马上闹了个大红脸。
暮远苍也很讶异,但不等他说什么,反应更大的就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前面暮摇婳第一次说霍渊“不行”的时候,席柏言生生忍着没吭声,听到这里就难以忍住了。
他竟不知将珠帝姬是这般的……大胆?
眼风掠过少女染着红霞的脸颊,席柏言按捺住心下的悸动,深深垂着脑袋,“圣上,殿下,是臣无礼,请责罚。”
暮摇婳瞳眸睁大,满脑子想的都是这儿怎么还有个人,她居然一直没发现?
更何况,他便是清晨出现在她梦里的大暮未来丞相,乍一见到他,暮摇婳的思绪全都乱了。
自己说出那样的话,被父皇听了也就算了,席柏言跟她一点也不熟,这……会不会让他以为她是很随便的人?
等等,在乎他的看法做什么呢?
暮摇婳双颊滚烫,到底是年纪小知羞涩,急忙别开脸。
嗯,一定仅是由于他们男女有别,她才会有难以言喻的异样感。
暮远苍“哎”了声,“瞧朕都糊涂了,一听婳婳来了就忘了席大人还在。”
他对席柏言摆摆手,“罢了,你先下去,早朝后朕再找你。”
圣上早膳还没用,便想听他说说太子最近的学业情况,而将珠殿下一到,圣上当即把太子的事抛却在脑后。
若非帝姬无意朝政,这天下怕是将迎来下一任女帝。
席柏言面上不显山露水,更没给暮摇婳分去半点注意力,应声道:“那臣先告退。”
等脚步声远离,暮摇婳莫名松了口气,抬眸间哭笑不得地望着暮远苍,“父皇,儿臣当着席大人的面说了那些话,会不会有损皇家颜面?”
暮远苍抚慰地摸着她的脑袋,“席柏言懂得分寸,会当没听到过那些,你勿要担心。这事得怪父皇,唉,人老了不中用咯!”
“父皇才不老!”暮摇婳执拗地纠正,她父皇未过不惑正值壮年,哪里老?
前世暮远苍在四十一岁生辰宴上吐血昏迷,回想那个场景,暮摇婳就脚底生寒,环着暮远苍胳膊的手一阵收紧。
她无力承受再次失去父皇的代价,故而,她会认真排查,是否有人对父皇下黑手。
除非真的是老天爷所为。
见暮摇婳脸色变了又变,暮远苍沉思片刻,觉着是霍渊的变故惊着了她,顿时连带着霍侍中一齐恼上。
“婳婳不要难过,和霍渊的婚事朕即刻下旨退掉,改日再为你另选驸马,或者你自己挑选也可。”
他还要治霍家个欺君之罪!
看神情便知父皇要怎样处置霍渊,暮摇婳轻轻摇了摇头,“父皇,儿臣认为霍公子出事太过蹊跷,儿臣和他的婚约三年前便已定下,他应该不敢犯下蠢事。”
暮远苍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莫不是谁想误导你和朕,趁机陷害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