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惊喜?”总有种它实际上是惊吓的预感。
席柏言背着光,导致眸中一片暗色的昏沉,似厚重的云翳扣在她心头。
暮摇婳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
“霍良疯了。”他面无表情地说,“就在前日,圣上下旨秋分后处决霍渊之前。”
他不提,暮摇婳接近忘记了这号人,“霍渊……”
霍渊没疯,可他在牢中肆意咒骂,当以欺君犯上之罪论处,更别说有大臣专门上书其影响之恶劣,留下他势必是对帝姬殿下的伤害。
暮远苍没了顾虑,暮摇婳也没意见,圣旨下达后她便在等着,不想等来的居然是霍良疯掉的消息。
“本宫记得父皇没有连霍家一块处死,是罢免霍良的职务将他们贬为庶人,这已是法外开恩。”
“可霍良先疯了,前面是缠绵病榻,毫无征兆地就疯了。”
暮摇婳沉思着,手不自觉地扣着衣服,有些焦躁——霍良疯得太蹊跷,也没一点风声。
等等……
“席大人从哪听说来的这个消息?”
席柏言嘴角一倾,为她骤然表露的疏离,“霍家人对这事讳莫如深,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微臣的叶管家打听……某位大人时顺道得来的。”
“嗯?”暮摇婳想也没想地反问。
他发出一声轻笑,按了按眉心,“殿下真想知道微臣的秘密?这其中裹挟着很多危险。”
“是秘密的话,大人便提都不会同本宫提起了。”
席柏言哑然,“确实……微臣今晚说起的事之间都有些渊源,老伯的儿子当年归属秦提督麾下,当然,那时秦大人还不是秦提督。而今秦大人对微臣先礼后兵,确有拉拢微臣之意。”
今晚的席大人似乎也很坦诚。
暮摇婳手微松,“秦大人……秦提督拉拢你?”
她很诧异,席柏言从文,秦提督从武,难不成秦大人认为席柏言有当丞相之才故提前拉拢?
但当今丞相没病没灾的在朝堂上摆着,总不会是秦提督能预料到他快死了吧?
“殿下……”颇为无奈的语气,她一听便想到了那次他说的“你呀”。
席柏言淡笑着看她,“看来殿下是不知道,三年前大暮与澜沧国的隋尧之战是谁在我军紧急关头献上了扭转乾坤的计谋的了。”
暮摇婳回想一番,隋尧之战她确曾听闻,当初大暮的军队几近溃败,是身在朝中的一位官员千里献计……
那会她压根不在意这些,故而她又吃了一惊,“那人是你?”
好似被她的反应逗乐,席柏言也不谦虚,“正是微臣。”
暮摇婳不可置信地吞了吞口水,“噢,大人是熟读兵书精通兵法。”
说好的神童,肯定不止什么诗书倒背如流这点。
她对席大人的本领了解得还差很多。
这下不难理解秦提督盯着席大人不放的行为了,他真是一块难得的璞玉。
“秦大人认为微臣绝对不只做个太子太师便心满意足,他向微臣透露过自己惜才,想与微臣多做交流,结为至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