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连忙收回手。
暮摇婳哪有精力关注这样的小细节,只挥了挥手,“本宫无碍。”
她走向无言拧着眉的男人,“席柏言,你有没有受伤?”
“我也没事。”他惯性地抓住她的手,“刚刚太危险了。”
“人生下来便是在刀尖上游走,危险无可避免。”暮摇婳收好软剑,靠向他胸口,“他们冲向你时,我真吓坏了。”
“别怕,没事了。”席柏言低声哄着,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眸底暗光晦涩。
他猜到那群人是谁派来的了。
想验明他们有没有中同心蛊么?
明着看黑衣人是冲他而去,实际不过是利用他吸引暮摇婳出击,趁着打斗查看他们想看见的东西。
中有同心蛊者,无论子蛊母蛊,在头七天内,颈后都会留有一块圆形印记。
尽管大小不一,但肯定会有。
荣二走来,拱手道:“帝姬,被扣住的都死了,溜了两个人。”
伏击者全是死士,且不说他们是冲着她或是席柏言,抑或两者兼有,到此都没法追查下去。
但左右逃不开主使人见不得他们好便是了。
都说席大人和帝姬首次参战就立下大功,她又能利用京藏族的长笛操控“鬼兵”,现在风头正盛,被针对也很正常。
暂时还没人说她和“鬼兵”的“交流”是不好的征兆,只因此战大获全胜再夸张了说并是在她的激烈下反败为胜。
在北疆军心中她很有分量,才无人敢提出相反意见。
锋芒显露,意味着更安全也意味着更危险,唯有她技高一筹,便能立于安稳之地。
剩下的事交给荣见他们处理,暮摇婳好似心情没受影响,高高兴兴和席柏言回帝姬府,梳洗、睡觉。
“属下看清了,他们二人颈后都有圆形印记。”
“行,你下去吧。”苏崇惠语气浅淡,拢了拢外套,回身往屋里走。
想不到席柏言真狠得下心给帝姬种同心蛊,即便那对身体没有太大的危害,可一旦真相被捅到了帝姬跟前,他也会被恨死的。
女人心中有了恨,便很难退却,他就一点也不怕?
“你又要害谁?”推开房门,一道缥缈的如鬼魅般的沙哑女声从右侧传来,像是有气无力,又像是厌恶极了一个人才有的口吻。
苏崇惠看都没看她一眼,“这么晚了,还不睡?”
“睡了就会做梦,梦里有人找我索命啊!”她声嘶力竭,目光怨毒地盯着他。
“你想多了。”他浑然不在意,“明日我找郎中给你开两副安神的方子。”
“不要!你休想!”披头散发的狼狈的女人抱着脑袋,“你休想再喂我喝乱七八糟的药!休想!”
苏崇惠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语气里带了丝厌烦,“来人。”
不多时,便有侍女匆匆忙忙地跑来,神色惊惧,“老爷。”
“夫人累了,带夫人去休息,她要是睡得不好,我唯你是问。”
侍女身体重重一颤,脸色在月光下近乎惨白。她应了声“是”,伸手去扶靠着门框的虚弱至极但依稀可见昔日美貌的夫人。
“我自己走。”女子嗓音空洞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