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席柏言虽然技艺生疏,但梳出来的发髻是像模像样的,而暮摇婳底子又好,一点毛病都没有。
“怎么样?”他邀功的口吻,“是不是要为刚刚的错误补偿我一下?”
暮摇婳娇嗔地睨着他,“我也没小瞧你啊,便是担心绾发太复杂让你麻烦嘛。”
“为你做事有什么麻烦的。”席柏言淡淡地道,“不行,你不要想着蒙混过关啊,必须补偿我。”
“怎么补偿?”
席柏言把梳子放到她手心,“来,为我束发。”
这算是礼尚往来?
暮摇婳嘟了嘟唇,“可是我腿软站不住哇。”
“我蹲着。”话音一落,他已经在旁边蹲好了。
“咳,我没帮别人束发过,估计会弄疼你,等会儿你可别怪我。”
“不怪。”背对着她的席柏言眼中满是得逞的笑意。
比起席柏言的生疏,暮摇婳便是磕磕绊绊,几度停下检查有没有伤到他的头皮。
好不容易弄完了,席柏言从屉子里摸出一物塞给她,“婳婳,帮我戴上。”
暮摇婳垂眸定睛一看,哎?这簪子好生眼熟。
不等她开口问,他主动答道:“它是你送我的,你忘了?”
从记忆里找到相关事件,暮摇婳自顾自地点着头,的确是她送的,但是,“都好几个月以前的事了,你也没在我面前戴过,我才会一时没想起来呀。”
席柏言笑声低哑,“自我拿到它,确是一次没戴过”语调微扬,“因为在等你亲自给我戴上。”
暮摇婳小心地帮他把簪子戴好,嘟囔似的道:“这么想来,你是一早就等着这一天呢!”
男人淡笑不语。
她抱住他的脖子,从身后探过脑袋,盯着他的侧脸,“我是不是掉进了你给我挖了好久的大坑?”
是。
他这个猎人,埋伏了多年。
席柏言没作回答,却是站起了身,没有防备的暮摇婳当即惊呼,紧紧地搂住他,他也托住了她的臀。
“走咯,背小娘子去用膳。”
肚子饿得直叫唤,暮摇婳成功地被引走了注意点,在他走出门后又问:“哎呀席柏言,我们这个样子会不会不太好?”
“这在自己家里有何不妥?”他低声哄劝,“抱紧了别松手,仔细摔着,为夫脸皮厚,你要实在羞涩,便埋着脸别叫下人们看见。”
“”
她这驸马算不算外冷内热?
暮远苍派来的公公在院子里等候多时,老远便瞧见帝姬由驸马背着出来,二人说说笑笑好不腻歪,他也识趣地不上前讨嫌,和叶南尽打了招呼就回宫向圣上报喜。
便说这帝姬和驸马恩爱非常,让圣上也能放心啦。
席柏言是知道宫里来了人,免得暮摇婳不自在才没跟她提,这会儿人自个悄悄走了,他也不急着将此事告诉她。
他醒得比暮摇婳早很多,当时便吩咐厨房,早饭可先备着了,等他传唤沐浴,再热上一热,就是正正好。
一路走来没见几个下人,多半是他特意交代过。暮摇婳眯着眼无声地笑,为他的周全考虑而欢喜。
眼风瞥着那发簪,她笑意更深,可没多久,她面色微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