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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是摸不出来什么,索性不管了,反正有时候冷到一定地步便会错以为是温暖的。
扶着晕乎乎的脑袋,暮摇婳从雪地里起身,见不远处有几道呻吟伫立在那。
下意识地便要摸袖子里的暗器。
然后她就记起暗器都被自己拿了出去,落在了营帐里,唯一的一把匕首落在雪中暂时也寻不到。
“是我。”胡耶山岚声音微低地走近,“你好些了吗?”
暮摇婳松懈了几分,眯着眼看向他,“不要再走近,我现在对你很不放心。”
他身体一僵,想骂她不识好歹,偏硬生生地忍了回,再者是对你起反应,那也是人之常情,可我最后也没动你,还不能让你信任我一点吗?”
暮摇婳低垂着目光没说话,脚下踉跄的几欲跌倒,倔强的样子使他心里似塞满了棉花,堵得严严实实。
“你向我服个软不行吗?”他为她费心费力,她依旧拿他当仇敌!
这下暮摇婳倒是抬起头看他了,很有匪夷所思的意味,觉着他这话说得很搞笑,于是便笑出了声,可笑声颇有些寂寥。
胡耶山岚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自动将她的表现归为对他的嘲笑。
接着慢慢地回过味,晓得了自己说出那话是很无礼,就像把她当成他的俘虏一样。
他还是亲手将她越推越远了。
也罢,当个谦谦君子太为难自个,胡耶山岚双手负于背后,冷声朝左右仆从道:“将她带回小爷的帐中。”
言下之意,必要时候采取强制手段也可以。
不过暮摇婳没挣扎,一来她很虚弱,没多少力气,二来暂时也无处可去。
仆从半胁迫地把她压回去,顾及到世子蛮在意这个帝姬,故而手法还算温柔。
没到帐门口,暮摇婳又觉体内的烈火死灰复燃,她拧了拧眉,在雪里泡上那点时间果然不够的。
她停下步子,一字未说便听到跟在后面的人不咸不淡地道:“别想着再待在雪地里,除非你不要你的手和脚了。”
顿了顿,胡耶山岚没好气地道:“小爷让郎中配了缓解的药,等下你喝一碗便行了。”
暮摇婳情绪波动不大,也没想跟他做任何无意义的争辩,事情已然发生,她只要把这晚熬过去。
没回常待的地铺,暮摇婳就静静地跪坐在出去前待的地方,面容也是静静的。
胡耶山岚没跟她进来,愤愤不平地坐在外间,替自己觉得憋屈。再想到她中药的缘由,他眸色又是一暗,脸上闪过阴郁。
他真是好久没警告某些人,别插手他的生活了!
手掌传来的痛感提醒她该处理下伤口,暮摇婳怔怔地低下头,木木地想着,她这手不会真要废了吧?
药效作祟,她不敢轻举妄动,抬手对着伤处轻吹风以此缓释些痛感。
“你药好了,我给你端放到桌上,无论怎么生小爷的气也别拿自个的身体开玩笑,知道点轻重缓急。”
胡耶山岚拉长了脸手里端着药碗进门,目不斜视的生怕撞到什么香-艳的画面,都忍到了这一步可不能功亏一篑。
“我没生你的气。”她温温淡淡地开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