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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南尽端了刚熬好的药来,看到这一幕眸色一变,慌忙稳好托盘放到桌案上,快速地奔向他。
“大人!”
席柏言抬手,“没事。”从容地取出丝帕准备擦去嘴角残余的血迹,但余光瞥见上头绣着的字,他一顿,又将帕子收回袖中,向不明所以的叶南尽伸手。
他是在让他那丝帕来。
叶南尽会意,暗自念叨主子干嘛不用顺手可取的帕子偏要他重新拿。
面上却不显山露水,取来丝帕递给他。
席柏言坐在床边,细致地擦着嘴角,眼风扫向冒着热气的药,眸中厌恶闪烁。
他烦什么叶南尽是很清楚的,适时地劝道:“那是帝姬找御医给你开的方子,不是别的。”
这个“别的”指代什么他们心照不宣。
“那些没了?”不然管家怎么不让厨房弄。
“是……”叶南尽犹豫着道,“昨天是最后一碗,可是大人,这次上面给的量只有往日的半数多……”
“我已经知道如何调配它。”席柏言的语调没有起伏,人命关天也不徐不疾。
“那属下赶紧去找配药!”叶南尽精神抖擞道。
他不容置喙地说:“不必。我自有打算。”
叶南尽唯有震惊失色:“大人?!”
“药。”席柏言坚决地避过不提。
叶南尽无奈,轻叹一口气,认命地去给他端药。
……
猎犬最终停在了一株杏树下。
侍卫领着它先从外面查起,倒是凑了巧。
它在杏树四周徘徊了好几圈,警惕地嗅来嗅去,便原地坐下,目光如炬。
“帝姬,岚贵妃,找到了。”
暮摇婳她们都跟了过去,后面的连妃捏紧了长袖,远远地盯着那树下,没看出什么来,心头微微松了松。
然而,紧跟着,却有侍卫挖出了猎犬扒过的那片土,里面混杂着显眼的灰白色粉末。
心腹侍女眉心跳了跳,早知道她就把药混进水里,不信那样还会被闻出来。
可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暮摇婳叫御医上前鉴定。
但是猎犬已经认定,基本不存在意外。
“大冬天的,连妃啊,怎么还让人给树松土呢?松便松了,为何只松杏树的啊?”岚贵妃像是不经意地问。
连妃咬着下唇,恶狠狠地瞪了眼身旁的侍女,她认为是侍女太蠢连累了她。
侍女无辜地低眉顺眼不吭声,辛辛苦苦松了土做遮掩,怕只有一处被翻过会很奇怪,谁想还是有疏漏。
御医也说土里的碎末是她们找的药。
暮摇婳视线微凉地落在连妃身上,“连妃娘娘,我记得你我无冤无仇,可是将珠某次没留意冒犯了您??”
未出嫁的女子名声堪比性命,她自己可不在意,那皇室的脸面呢?
“呵。”大难临头,连妃也不费心思辩解了,“本宫与帝姬确实井水不犯河水,怪只怪你亲近错了人。将珠,你真以为贵妃娘娘是真心待你?你太天真了,对她来说,你不过是她巩固权力的旗子罢了!”
“果然是内心黑暗的人看世人也是黑暗的,你连腹中未出生的孩子都能连番利用来争宠,以至于再难受孕——不,第一次你根本没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