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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算是我招来的吧。”暮摇婳回过味来,“她跟你说了我……”
不用再问,看眼神便能知晓答案。
“将珠,我私以为,她比你先前的那位侍女更适合陪伴你。”若时间容许,想必她会将帝姬的事事无巨细地都告诉他。
也并非对他谄媚,便是过于担心帝姬会心情抑郁。
暮摇婳歪过脑袋无奈地一耸肩,“我也不知道。”
人心隔肚皮,她感觉自个儿以前是生活在虚假的美好里。
“但这还要看你自己,你喜欢就多亲近一些。”席柏言一牵唇,“叶管家说那女护卫性子比较直爽,他平素都觉得女子麻烦,这已是最高评价了。”
“呃,他们俩……”都这么熟了吗?
“男子看女子和女子看女子不同,所以我以上说的那些只是建议……希望你不要难过了。”
她印象里的席柏言是寡言少语的人,面对她倒像是有很多话要讲。
“我也没有很难过。”她脸上不自知地流露几分悲痛,“可陪我长大的人,一个接一个的离去,便有点……感伤。”
皇后、江嬷嬷、七菱。
不论七菱这半年内做了什么,至少在宫里时,她是暮摇婳最亲的可称为玩伴的人。
席柏言眸底渐暗,他有个不能说出的阴暗想法:
最好是,小姑娘认为与自己亲近的人,接连让她受伤,将她抛弃。
那么伤痕累累的她,将由他拥入怀中安抚守护。
她便是完完整整属于他的了。
然而他没信心,能使小姑娘一直笑靥如花。
席柏言温柔地抚了抚她的额头,“还有我陪你。”他道,“我会尽力地陪你一直走下去。”
……
暮摇婳把坏掉的丝帕拿给了他看,“只差几针便能绣好了。”很惋惜的口吻。
基本图案已经完工,她再修饰下边边角角就很完美。
“好。”席柏言将丝帕摊开在腿上,“想不到殿下的绣活也很精湛,简直栩栩如生。”
看他细致地叠好帕子塞进袖笼,暮摇婳些微愣怔,也能体会到他言语中的夸赞不单单是奉承、讨她的欢心。
一抬眸,入目便是小姑娘呆呆的傻样儿,席柏言微挑眉梢,“怎么?”
暮摇婳盯着被他放进丝帕的袖子,“你……”
席柏言会意,低眸看了眼而后笑道:“不是要送给我的?”
“可是它坏了不能用了啊。”她小声道。
“坏了也不影响你为绣好它下的功夫,你辛苦绣成的丝帕,我怎能舍弃?”席柏言专注地望着她的眼眸,“得知你给我绣了帕子,我欢喜至极。”
暮摇婳微睁大了乌黑晶亮的眼,眸中清晰地倒映着他出众的面孔。
她的眼里只有他,这也令他欢喜至极。
席柏言俊美的脸上笑意不减,暮摇婳一晃神,像从九天太虚回到了现实当中,眼神却仍有些飘忽,“你今天怎么了啊?”
她嘀咕着,作势倾身伸手探向他的额头,“发烧了吗?生着病便来看我的吗?”
“我没事。”他抿了下唇,“倒是你,手凉得很。”
暮摇婳缩回手交握住,还未应声,又有人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