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他暗哑地回应,费力地抬手捂上她的眼,“婳婳,你乖……别看,会吓着你的。”
丞相的第三击阻隔于荣见的破窗而入,他比大管家他们后到达这,茶室的门弄不开,他便走了窗。
落地的一刹那他即放出绳索扣住了丞相举起方凳的胳膊,用力一扯,方凳落在了别处。
席柏言也再没撑住,直直地抱着小姑娘跪了下去。
“席柏言!”暮摇婳嗓音破碎地惊呼,他捂着她眼的手无力滑落,她终是看清了他惨白无神的俊脸。
唇角血色妖艳。
“不要看……”他闭着眸,低声喃喃。
暮摇婳哭得手足无措,鼻尖是浓郁的血腥味。
席柏言躺在她怀中,脑袋枕着她的腹部,暮摇婳慌张地随手一摸,碰到了他的伤处,半昏迷间他痛哼了声。
鲜红的血在她衣服上晕染开,暮摇婳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好,生怕再加重席柏言的伤势。
旁边荣见在和丞相缠斗,由于顾念着不能伤到丞相,荣见才处处留情,导致没有很快地将他降服。
此时茶室的门终于被从外头撞开,大管家和几个小厮冲进来,见到这一幕也是惊诧不已。
他按丞相叮嘱不让人在茶室外面伺候,以为丞相要对帝姬他们说的是机密大事,其他人不方便留下。
谁知事态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他们几乎都想不到,丞相做此安排,更多的是为加深帝姬和席柏言的感情。
而暮摇婳抱着席柏言哭到失声,便证明丞相的目的基本达成。
“叫郎中,叫御医!”她惊慌失措地对荣见喊:“荣见,快马加鞭将御医带来!”
丞相并未被全然制住,荣见绑住了他的手脚,小厮们一并上前将他摁住,他仍然竭尽全力地踢打着。
没有办法,大管家让人送来安神的药,强行给丞相灌下去,他才缓缓地放松了四肢,逐渐陷入昏睡。
“帝姬您没事吧?”饶是再镇定之人见她身上染着血也会恐慌,更何况席柏言又似……
大管家焦灼地双手交缠。
“本宫没……”暮摇婳白着脸伸手向席柏言的鼻前探了探,感受到那片应有的温热,她才重重地松了口气,“有没有空余的屋子?”
荣见俯身胳膊自席柏言的腋下穿过,将他搀扶起。
大管家明白过来暮摇婳那般问的用意,不住地点头,“有的有的,跟我来。”
荣见扶着昏迷的男人在前,暮摇婳小跑在后,不多时便跑到了前头,时而侧首看看席柏言。
丞相府多的是空下给来客的厢房,隔一段时日便会来人清扫,屋里还算干净。
因搀扶的姿势不利于快步前进,荣见便一举将席柏言背起,边上想搭把手的小厮又怕惹乱子,只好默默地焦急地跟着。
“小心,他伤在背后。”到了屋内,看荣见要将席柏言平着放下,暮摇婳匆忙高呼喝止他。
荣见动作顿住,两小厮适时地靠近一左一右扶住席柏言的肩膀,让他先能活动自身,再一起把席柏言安放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