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里似被加了炭火,四肢百骸却在冷水的围攻下流窜着异样的快感,他撑着重如千金的眼皮,呢喃呼唤:“婳婳……”
暮摇婳瞧见他的嘴在动,声音听不到,她看了一会心生好奇,便扶着浴桶边探过耳朵凑近他。
“婳婳……”
很平淡无波的两个字,微弱的足以被忽视,被他在这个时候叫出来,也足以惹得她心绪大受震荡。
待视野内的景象变得清晰,暮摇婳神情复杂的模样就在眼前,席柏言思绪混沌,大致记起和推断出先前发生了什么。
她弄灭了熏香,在金銮卫到来之前再没看过他一眼。
后来她命人把他放进装满凉水的浴桶中,可她这夹杂着愠怒的表情他不太能够理解。
他恍恍惚惚地说了不该说的话吗?
暮摇婳看着他的眸,那里面覆盖了像是清晨弥漫整个大幕王城的薄雾,雾里藏了神秘的宝藏,引着她去发掘。
没由来的喉间一阵干涩,暮摇婳按捺着内心的莫名情愫直起腰身便要退后。
一直一动不动的男人陡然从水里伸出手,拉住了她的腕子,“别走。”
他的掌心很凉,包裹着她的手腕,安抚了她内心微末的躁动。
起先暮摇婳没听清他说了什么,直到她腕上他的手掌变回让人心惊的炙热滚烫,他的话语才字字清楚:“婳婳,别走。”
他于黑暗里踽踽独行二十年,奢望了那抹夺目的身影近五年。
叫他如何控制得住自己,叫他如何收敛那阴暗见不得光的感情。
今日的这份催-情香只作勾起人的谷欠望的作用,不进行男女交-合也造成不了爆血管身亡的后果。
只是即便有冷水加身,想要的小姑娘就在手心,他脑海深处的兽已在嘶吼,一遍遍地撞击着加了无数大锁的坚固的牢门。
暮摇婳垂眸看了看他逐渐用力的手,如果不出声阻止他或许会将她的手腕握断。
他那只被吊起的受伤的胳膊加剧晃动,在挣脱开束缚的边缘。
本想退开的念头更改,暮摇婳使了点技巧从他掌心里挣出,但下一瞬便反握住他的,嗓音低微细软,“好,婳婳不走,先生待着别乱动哦。”
荣见眸子重重一颤,有点失控的意味:“帝姬!”
他不赞成帝姬和处于混乱状态中的席大人距离过近。
暮摇婳侧首,眼角吊着清冷,不容置喙地道:“本宫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荣见,你退去门外。”
荣见张了张嘴,可是自己的身份岂能管束帝姬的举动,便退到了门口守候。
敢叫荣见走是因为暮摇婳清楚席柏言不会对她怎样,他在极力忍耐,他需要的仅仅是她留下陪着他。
平时看不穿席柏言这人,这一次,她似乎扒开了他外在故作淡然的皮囊,获悉了某些不得了的……他的秘密。
暮摇婳用脚勾来一条长凳好让自己在浴桶旁坐下,改为双手一起捧着他的手,再凑到脸边,“先生,婳婳在呢。”
掌中是她清凉细腻的皮肤,耳边声音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