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奢华的房间里,席柏言面容清冷肃然地端坐着,身旁围了一圈的美人。
“据说曾经有人送美女向席大人示好,但席大人言辞拒绝了对方。”某公子摇晃着酒杯,漫不经心地望着他,周围只有个衣衫齐整的女子斟酒,别无他人。
席柏言根本就没看她,不断有脂粉味钻进鼻腔,他难耐地拧了拧眉。
南国暖楼的姑娘们用的胭脂水粉绝非劣质品,可与暮摇婳的相比,后者怎么样他都忍受得了。
自他被“请”进这扇门,看见九个花枝招展的美人全都低眉顺眼地向他请安,席柏言便大胆猜测,今日暮摇婳也会被请来。
烟花柳巷姜严恪绝不会沾,南国暖楼名声尚可,何况他没亲自来,只派了传话和监视的人,影响不大。
一身正气的大将军不惜碰上这些设局,总归是要取得回报的,暮摇婳不在场,这戏如何唱得下去。
这桌上的酒水没有问题,对面的公子就在喝,席柏言分不清药被下在了哪。
“席大人太警惕了。”某公子也不因他的不理不睬而恼火,时间还长,就不信那么多美人环身他还能坚持着做柳下惠。
“你对我有很大的怨气。”席柏言忽而笃定地开口。
“怨气?大约有一些吧……”他自斟自饮,目光虚虚地落在半空中,“席大人挡了帝姬的眼,却不珍惜帝姬,叫我们这些人怎么能心服口服。”
“那是我和她的事。”席柏言微微闭上眸子,从略微浓郁的脂粉香中辨别出了一丝古怪的味道。
南国暖楼的熏香是什么味他一清二楚,这种香是从未有过的,夹杂在脂粉的香气中,很容易被忽略。
是催-情香。
席柏言狐疑地瞥向某公子,他也在房间里,熏香若是他的手笔,这岂不是将自己也算了进去?
目前为止,席柏言还没感觉到身体有何异样,想来是熏香的味儿不够浓烈,尚且不曾发挥效用。
“席大人是精明人,这屋里确确实实燃了好香,不过在下是无福享受了。”他笑得别有意味地端起酒杯,“大人请便,在下先干为敬。”
席柏言的面色沉了沉,这催-情香多半有解药,而他是服过解药进来的,所以才有恃无恐。
“今日之事,是你做的主?”大将军不像是会主张下药人。
姜严恪最多叫来一群女子围着他让他暴露“真面目”,并且让被叫来此地的暮摇婳看个正着,要是他守住了自己,也算他因“祸”得福,在暮摇婳心中树立了好形象。
“席大人这说哪里的话,在下又不能将您困在这,也不能叫来帝姬,我做了什么,都是大将军默许的。如果大人定力足够,我便甘拜下风。”
好一副伪善的面孔,是有多少自以为是,被帝姬冷遇了却从不在自身找毛病。
席柏言懒散地垂下视线,正是有这些蠢货存在,小姑娘才会越来越依赖他。
因而他似乎该谢谢这帮人?
体内的燥热升起,屋外又传来小厮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