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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年多来,他一面偷偷地在丞相的补药里加石沸散,一面四处搜寻解石沸散的方法。
听他絮絮叨叨地说完,暮摇婳问:“你从何处得来的石沸散?如何得知它便能医治好丞相?”
她回忆了一下,三年多前丞相是有一次病得很重,父皇派来的御医也一筹莫展。
“草民……无意间得了本医书。”他停下来,从随身带的箱子中取出那本书,“就是这上面写着,石沸散能治丞相的怪病,后来……草民在路上碰到一人……”
他虽得了法子,可石沸散被禁了,从哪买来用?
结果某天傍晚他回家的时候,突然有个人抓住了他的手腕,问他要不要石沸散。
“草民的石沸散都是那人给的,他每隔一个时间便会给草民送些过来。”
暮摇婳示意御医看下那本所谓的医书,郎中就把书交给御医,后者前后翻看,道:“帝姬,这本医书多年前便绝版了,里面的药方大部分都有误。”
郎中白着脸跪坐到地上,“怎、怎么可能……”
明明他救好了丞相大人的!
“丞相那病微臣还记得,石沸散可用,当年御医房……”想起帝姬免他无罪才敢说下去,“我们几人商量过。只是它的副作用很凶险,更是圣上明令禁止的药,臣等便弃它没用。”
“石沸散的副作用很凶险……”郎中双目无神地喃喃重复。
大管家怒从心起,拔高的声音微颤:“难不成你不知道这一点?”
御医看了他一眼,“石沸散用多了会致人疯癫,长期服用便是相当于透支生命。”
郎中面如土色。
暮摇婳怀疑地审视他半晌,望向大管家,“劳烦管家去问问丞相大人的看法。”
大管家再次瞪了眼郎中,折过身对暮摇婳拱手道:“是,帝姬。”
他进屋后,暮摇婳的视线重新落回郎中身上,“你明知石沸散是禁药,却仍然用了它,你以为自己在救人吗?它被禁便有被禁的道理,而你……就不会动脑子想想,怎么你想要石沸散,就有人拿着它找你了?”
郎中的话不能尽信,如果全是真话,那么这人也太蠢太好骗,丞相大人会留下这么个愚蠢的人?
大多是半真半假,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王城里有运送禁药之人。
可运禁药的目的呢?
“本宫问你,你从那人手中得的石沸散,价格几何?”
郎中吞吞吐吐地说出一个数。
暮摇婳看向御医,他会意,道:“这个价,大约是没禁前的十倍。”
高至十倍,价比黄金。
如此,那人是有意针对丞相,抑或是想靠石沸散牟取暴利?
只要利用有度,石沸散就是珍贵的药材。
深思间,暮摇婳想到了霍良严衡冲的案子,严衡冲让下人去买毒药,下人莫不是专挑贵的买,认为越贵毒性越高?
买回去了严衡冲也没有疑问?
那时暮摇婳没想过这些,此时再看,便觉得那一案,结得有些仓促草率了。
疑窦丛生间,一侧的门被推开,大管家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