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傅思暖看着电话里安静躺着的信息,还是从衣柜里挑了件衬衫,准时地出现在了傅氏办公楼。
没有什么不一样,又或者,不太一样。
陆大公子到的时候,傅思暖刚开完会,她看着坐在办公椅的男人,眉目温淡地不像话,“你工作不忙吗?”
男人穿着裁剪考究的西装衬衫,懒散地靠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结婚这事,再忙也抽得出时间,陆太太。”
他起身看了看腕表,从容地拿起搭背上的西装外套,五官英俊而养眼,“准备好了吗?”
傅思暖看着男人认真的表情,有着极度的不真实感。
就连站在民政局门口的时候,她看着手里的文件袋,也是本能地咬了咬唇,“陆铭寒,我觉得我们需要做个婚前体检。”
“陆太太,已经到民政局门口了,”他眉目染上薄薄的笑意,“你是不是恐婚啊?”
“放心,我的身体指标很正常,所以我们的宝宝也会很健康,嗯?”
傅思暖愣了愣,下意识睁大了双眼。
那晚她根本没有采取措施。
她低头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没来由的恐惧蔓延到了全身。
如果……
她不敢想,暂时先摒弃掉不好的念头,任由男人牵着她的手去排队取号。
本来很简单的事,陆大公子偏偏要挨个排队来,硬生生多等了一个小时。
拍证件照的时候,傅思暖整个人都是僵硬的,但还是按照流程走了下来,安安静静地填好表格,将资料交了上去。
结婚证落在手里的时候,傅思暖看着手里红色的本子,眉目有片刻的呆滞。
那一刻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这个决定究竟是有多荒唐。
她好像轻而易举地把自己嫁出去了。
可是她从来不都是一个人吗,嫁给谁都是无所谓的,更何况还是无数女人梦中的男神。
出大门的时候,陆大公子的手一直揽着她的腰肢,看起来像极了新婚夫妻该有的柔情蜜意。
其实还是很不习惯。
坐在车上,男人看着她有些寡淡的神情,干净又英俊的眉眼落在了她的脸上,“就这么不情愿?”
“没有,……我只是不习惯。”她如实答。
陆大公子骨节分明的手指松了松领带,再次伸手将她捞进了怀里,“我们现在已经名正言顺,你不习惯也要习惯。”
“这几天我让邵凡把你的东西都搬过来,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
傅思暖下意识地抬起了头,“我不用搬过去的。”
“我在这里已经习惯了,更何况还离公司比较近……”
“暖暖,”她还想说什么,已经被他给打断了,“你知道婚姻意味着什么吗?”
她愣了愣,下颚已经被挑了起来,“意味着,你要习惯我的存在,我们会睡在一张床上,吃饭在一张桌上,你以后有了事情都可以依赖我,无条件信任我,而我是你往后余生的唯一选择。”
两个人的呼吸如此地近,以至于她脸颊的肌肤都有些发烫,她皱了皱眉,呼吸有些僵硬,“陆铭寒,我需要时间。”
她不是不能接受,准确来说,没有什么是她接受不了的,她只是需要时间。
“好,”男人低低的笑了笑,“你先搬过来,我不想我们结婚的目的,只是为了一个结婚证,嗯?”
傅思暖咬唇看着他,发觉他的眸底深处潜藏的涌动,本能的偏开了头,“必须搬过去吗?”
她是感情空白,但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搬过来,难道要我搬过去?”
她咬了咬唇,像是妥协又像是意料之中,“东西不用搬,我直接过去就行了,缺什么东西让人送过来。”
反正对于她来说,只不过换了一个地方睡觉。
……
下午下班的时候,那辆熟悉的宾利已经停在了傅氏楼下。
她看着驾驶座亲自开车的男人,垂眸去系安全带,淡笑,“陆先生好像真的不是很忙。”
“嗯,自己老婆比较重要。”
驾驶座的男人语气很散漫,英俊的五官棱角分明,眸底深邃地让她心悸。
她拧眉,伸手舒缓着自己的长发,“陆铭寒,你之前的君子形象都是假的吧?”
如此地低级恶趣味。
他反问,“你叫我什么?”
她挑眉,“你想让我叫你什么,直说好了。”
陆铭寒看着前面的十字路口,侧目睨了她一眼,“你觉得新婚夫妻应该怎么称呼?”
怎么称呼。
老公?亲爱的?达令?
抱歉,她说不出口。
她从十指捏着包,突然想起包里那个红彤彤的本子,咬了咬唇,“你说了给我时间。”
一言不合就叫老公,她真的做不到。
“两个字的事,有这么难?”
傅思暖抿唇没吭声。
驾驶座旁边的窗户开了一半,凉凉的风不断吹进来,有些呼啸而过的低气流声,傅思暖本能地缩了缩肩膀。
初冬的风还真的,有点冷。
陆大公子将窗户关上,淡淡看了她一眼,“知道天冷还穿这么薄?”
“我的办公室常年恒温,不存在天气冷这个说法。”傅思暖侧目而视,栗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顺眼极了。
其实天气倒没有多冷,只不过偶尔有些不适应。
男人勾起了唇角,“嗯,我好像找到你让a市追求你的人趋之若鹜的原因了。”
傅思暖,“……”
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