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夜色凉薄,甚至有些沁人心脾的凉意,陆铭寒将后座椅上搭着的西装外套披在了女人的肩膀上,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着扶手。
纪楠笙捏紧身上的外套,转身看着窗外的浓浓墨色,微微叹了一口气,“陆铭寒,这件外套不应该在我身上的。”
车内的空间逼仄,男人微微瞌着眸子,有些疲累地捏着自己的眉心,淡淡道,“那件外套不是我的。”
“……”
纪楠笙扬起精致的脸蛋瞧着他,轻轻勾唇笑了笑,“原来男人也喜欢口是心非。”
“许墨谦那里我就不去了,”她微微扬起好看的眉,白皙纤长的手指敲了敲车门,对着司机低声吩咐道,“送我去八号公馆。”
男人双眸始终瞌着。可是脑海却突然就想起之前被海水淹没的场景。
他其实是停止了挣扎的,海水涌进了鼻腔,最后钻入肺里,伤口的疼痛也蔓延过了四肢百骸,而他那个时候心里想的,却是那个女人会不会有那么一丁点儿难过。
是人总会累的,他也不例外。
……
外面夜色寒凉,傅思暖背脊挺直地坐着,指节紧紧地放在身侧,眉眼依旧是那副孤傲冷艳的模样。
开车的徐嘉远不经意看着女人细微的小动作,轻轻勾唇笑了笑。。“傅小姐,你很紧张?”
傅思暖抿了抿唇,嗓音温凉,“跟著名的心理学家在一起,不紧张也难。”
“嗯,”他看着前方点了点头,“那我还是不要拆穿好了。”
“你真的不打算跟我谈谈你病情的事?”
他的话状似不经意,但是实则是蓄谋已久,傅思暖自然也是擅长揣摩人心,侧眸淡淡地看着他,“我一贯觉得心理医生的职责,就在于把一个正常人诊断成一个精神病人。”
他微微挑眉睨了她一眼,徐徐笑道,“傅小姐还真是喜欢开玩笑。”
“难道不是吗?”
她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将自己那些细微的小动作都收了起来,“徐医生,我自己的情况我自己最清楚,没必要你来指教。”
“有病的人都说自己没病。”男人淡定地扶了扶眼眶。
傅思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蹙眉看着前面近在咫尺的小区门口,气急败坏地看着他,“停车。”
男人淡淡看了她一眼,“还没到呢。”
“我怕我再被你送一段路,我就直接进精神病院了。”
傅思暖抿了抿唇,盯着他看了好几秒,他倒是不疾不徐地将靠边停车,踩了刹车之后懒散地看着她,“真的不考虑考虑我的意见?”
女人拧了拧眉,“把门打开。”
他丝毫不显山露水地观察着她的所有情绪和小动作,弯腰从驾驶座的抽屉里捏出来了一张名片,递到了她面前,“诺,留着它你就可以下车。”
傅思暖秉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理念,将那张名片攥在了自己的手里。
男人打开门,她头也不回地踩着高跟鞋下了车。
外面的夜色寒凉,甚至晚风都有着初秋的意味,傅思暖身上穿着抹胸长裙,感觉自己的身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还是踩着高跟鞋,从容优雅地往前走。
回到公寓的时候,她洗漱出来,突然就想起了刚才被她随手扔在桌上的名片。
她捏着名片反复看了看,到底还是把名片塞进了抽屉里。
外面灯光璀璨,傅思暖心里好像也被打磨地世俗,距离阳台最近的地方,她新买了一个酒柜,里面都是价值不菲的名酒,而这些东西,成了她可以续命的东西。
喝得醉意昏沉,她才拖着沉重的步子缩进了床上。
她最后是被电话吵醒的,外面的阳光微微透了进来,她闭着眼睛摁了接听,女人**的声音就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暖暖。十二点有一场拍卖会,媒体记者都会过去,我现在在做造型,你过来吗?”
傅思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池暮晚的声音。
她微微拧了拧眉,“我就不过去了吧,累。”
“傅思暖,你不能见死不救,”女人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控诉,“之前温言婚礼现场,可是我救你于水火,今天你要是不救我,我真的要被姓席的那家伙带走了。”
她撑起身子靠在床头,眯眸看着透过窗帘打进卧室的阳光,低低喃喃地应了一声,“好,我马上过去。”
她挂断电话,不经意看到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呆愣了片刻才拖着身子去了浴室。
十点的时候。。她如约地出现在了池暮晚的公寓门口。
池暮晚应该是刚做完造型不久,身上穿着正红色的晚礼服,长裙曳地,完美的分叉和十公分的高跟鞋,刚好衬出她完美的长腿,脸上画着偏妩媚的妆容,长发也做成了韩式大卷,十足十地诱惑。
她抿了抿唇,踩着高跟鞋进了门。
女人跟在她身后,有些不满地看着她,“你穿的这是什么啊?”
她眨了眨眼,有些无辜地笑了笑,“怎么了?不可以吗?”
“我的小祖宗,”池暮晚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嗓音妩媚,“这场慈善拍卖会会有很多明星到场,那可是要上荧幕的,你难道让他们以为傅氏集团众口相传的冷艳女神,却一件像模像样的裙子?”
傅思暖微微蹙眉看着她,“你没有告诉我要上荧幕。。还有,”她顿了顿,“我这件衣服并没有什么不可以。”
她的衣品还是很有保证的。
“那也不行,”女人义正言辞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