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司王在哪?”白滽舒寒着脸道,这一会全然没有平日那般温煦无害。
他身上自带一种气场,这气场刚烈中夹着股阴寒霸气,直瘆得丁鑫骨头酸疼。
丁鑫没想到这世上,居然还有人比阴司王的气场还要厉害。
丁鑫被白滽舒提在手上,只要白滽舒小指一勾,他这鬼命瞬间就能消失。丁鑫一身鬼汗直簌,一双呆滞的瞳仁,可怜巴巴地望着简安欣。
简安欣瞧不得白滽舒这么欺负丁鑫,替他求情说:“或许他也不知阴司王在哪!”
白滽舒全然没将她的话听去,掌心一转,一道厉符如火焰般在掌心跃出。
那厉符明则是道符咒,实则是把利剑。那剑有着让所有鬼魂忌讳的魄力。
没等厉符靠近,丁鑫已吓得簌簌发抖。
“我……带你去!”丁鑫缩紧着身躯说。
白滽舒满意地勾起唇角。
为防丁鑫中途逃走,白滽舒将他扔在地上,将根红线绑在他腰际上。
那红线初时一头在丁鑫腰上,绑上后反倒瞧不见线了。
简安欣瞧着好奇,将白滽舒的攥着红线另一头的掌心摊开一看,那红线的另一端,好好地攥在他手里。
“很奇特是吧!这是牵魂索,只要是鬼,一旦被此线拴住,无论他上天入地,都再难挣脱。”白滽舒见她一脸好奇,为她普及知识。
简安欣觉得这是件好东西,若她能有这么一根拴鬼的线,往后就不用怕简安萍来骚扰。
“这东西真不错!还有吗,能不能送我一根?”简安欣见他心情不错借势说。
白滽舒唇角牵牵:“当真想要?”
简安欣撇嘴:“那是自然!你以为我同你说笑啊,有嘛就拿出来,别这么小气!”
白滽舒意味深长地望着她,幽深的瞳仁逸出一股道不明的情绪。
“不后悔?”白滽舒呛着抹笑意。
简安欣见他迟迟不拿,将嘴啧起:“不给就算,少来卖关子!”
白滽舒见她生气了,扳正她肩头,将她转向自己,掌心一摊,一根赤红色的线,像一只红色的蠕虫般,在他掌心里蠕动。
这线与刚才拴丁鑫的全然不同,这线边沿隐隐含着股金光。
简安欣水眸一眯:“看似比刚才的还要厉害。”
白滽舒哼哼:“那是自然!”
简安欣心里蠢蠢欲动,伸手去拿,偏偏白滽舒这时将手掌收起。
简安欣抓了个空,一脸的气急败坏。
“冥释今!”简安欣冲他喊道。
白滽舒嘴角浮着丝笑意,再次开口说:“此线不是常物,除非你答应我,今生不许折断它。”
“好嘛,我不折断它就是了!”简安欣爽快答应。
白滽舒愣了愣,不放心地盯着她说:“不要后悔今日的所为,他日你若折断它,便是折断自己的命脉。”
简安欣心中一跳。隐约觉得这线会将自己的命搭上,可一想,大凡利害的东西,都是有利有弊的。
利越大,弊端相应也就大。
她豁出去了,谁让她天天撞鬼来着!多个东西克鬼总是好的吧!
简安欣将掌心一摊:“不后悔!”
言毕,右手食指尖钻心一痛,一滴血珠从指尖沁出。
白滽舒见之素指一点,那如蠕虫般的红线,爬上了简安欣指尖,对着她的血珠吸食起。
不一会功夫,那红线变粗,颜色也比之前来的鲜亮。
那线淘气地它竖起小脑门,朝简安欣望了望,随后迅即钻入她的皮肉中。
简安欣只觉一股玄气穿入血管,周身血液瞬间降至冰点。
她冷得打起寒颤。没多一会,连唇上都结起霜。
白滽舒没想到“穿心符”的威力这么大,赶紧点了下她身上的各处要穴。
约一柱香的时间,简安欣完全融化了穿心符。
她瞧着自己的右手食指,却是什么都发看到,连同先前的那个小血点都没有了。
以为白滽舒夸大其辞,将一个没用的玩意融入了她体内,不放心地揪住白滽舒的一条手臂说:“那东西怎么没感觉?”
白滽舒汗颜。
那东西拴得可是他啊!她究竟还要拴什么?
白滽舒没有睬她。
见不远处阴风啸啸,料及阴司王的耳目正在附近。
瞥了眼手上的丁鑫,手中红绳一攥,将丁鑫化作一张纸符捏在手上。
简安欣瞧得呆了。
这种将僵尸折成纸片的本事,连书上都没有记载过。
简安欣崇拜地望着白滽舒。
“你这本事跟谁学来的?”简安欣跟在他身后,忍不住开口说。
“自学的!”白滽舒一边赶路,一边回她。
此回他没有选择御风,只沿着漆黑的路道走着前行。
简安欣跟在他身侧,与他并肩,一边走一边琢磨起他的话。
“自学的啊,那你那里定有秘笈,秘册之类的!”
简安欣不死心地冒出一句。
白滽舒走了一步,忽然收住脚步,转身过来望她。
他觉得她挺呱舌的,后悔没考虑清楚就将她带过来。
此行危险重重,他开始犹豫要不要带她一起去。
正想着,简安欣撞在一堵无形的墙上,吓得她直尖叫。
那墙是用无数怨魂结砌而成,那些怨魂,均属非正常死亡,他们生前饱受过各种种样的折磨,死后怨气极深。又被人用禁术将魂魄收聚,炼化成了怨灵墙。
这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苦痛,让这些怨魂的怨气越发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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